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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传承还是叛逆,或多或少,都已经不合教条化的“名教”
板眼。
走板的调,走调的腔,被旧时代视为荒腔走板的调性,却启蒙了对灵魂的审美,以及对人性的肯定,这种不确定的荒腔,反而因理性之美而不衰。
儒学就这样在一代人又一代人的“走板”
中创新,也许这就是它熬到今天的理由吧?想想它余下的世纪也许不多了,未来机器人的大脑想什么?谁知道呢?
审度荒腔的美感,是一种怎样的阅读体验?不妨试试。
说起载道之学,比起《琴史》的高冷,《菜根谭》则款式素朴。
但读起来并不轻松,作者可一点都不客气,将他腌制的“菜根”
格言,和盘托出。
满盘琳琅清贫或清苦,应对于万历年间的人心浮夸以及物欲膨胀。
如果信赖《菜根谭》就会身心健康的话,你能皈依清贫吗?这是一个沉重的话题。
更有甚者,他拈起道德的绣花针,句句如芒,直指人心。
诸如面对“苦中乐得来”
,尔能持否?
《围炉夜话》与《菜根谭》并誉,“并誉”
也是两百年以后的事儿了。
作者王永彬是清朝道光年间的乡贤,教书之余,编写一些教材。
《围炉夜话》是一部不足万字的修身教材,犹如儒家励志的橱窗,展示修身敬己的老生常谈,在科技迅猛不及回眸的历史瞬间,于个人偶有拾遗,即便一枚人性的灵光一闪,亦不失为一次温暖的补遗。
《小窗幽记》断不能与《菜根谭》及《围炉夜话》合称为“处世三大奇书”
,因为它们的旨趣迥异!
陈眉公何许人也?陆绍珩又何许人也?
明末清初,太湖流域,应该是中国士大夫最后的精神据点了。
文华绝代的松江府是文人的天堂,陈眉公就隐居在天堂里。
徽商黄汴曾编纂了一本《天下水陆路程》,松江府为枢纽,那里水路通达,商贾逐利而来,画舫日夜流连。
这样的商业文明,比“宫斗”
那种恶劣的政治环境更具魅力,给晚明的名士们一个逃避的去处,他们在此扎堆隐居。
据明末士人王沄编《云间第宅志》记,松江府当时有别业名园二百多家,徐阶之水西园,董其昌之醉白池,陈眉公居东佘,陈子龙的别墅也相距不远。
在陈眉公的生日宴上,当柳如是第二次见到陈子龙时,便以为可以“如是”
此生了。
眉公名继儒,二十九岁时,果断焚烧儒衣冠,绝意仕途,来一次告别“继儒”
的行为艺术。
以彻底的荒腔走板,破了理学障碍,在隐居中还原一个人的真实生活,三吴名士争相效仿并与之结交。
有人说他假隐士,什么是真隐?
像他这种上下与天地同流的人,怎么会在乎往来人的身份?管他是布衣白丁,还是封疆大吏,他在意的只是人。
隐居不一定非要躲进山林,或与往日朋友像病菌一样隔离。
今天看来,脱离某种体制化,做一位独立的自由人,就是真隐。
既然体制让人受苦,那就转个身离开它。
归隐,是中国文化所能给予中国士人奔向自我的唯一途径了,唯有对审美不妥协的人,才会选择这一具有终极美的生活方式。
当然,眉公到曲阜,还是要拜先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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