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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生强悍,这样的人,不肯正视死亡的终结。
很多年后,她也试图闯入萨特的病房。
她总是不相信,或者说不接受,她爱的人会离她而去。
母亲死之前说:“我为你们感到骄傲。”
正是这个母亲,30多年前,为了阻止她们求学,克扣姐妹俩的生活费。
倔强的姐姐有半年的时间都没钱吃午饭,一直到她自己挣到工资,经济独立。
最后是看似软弱的妹妹,合上母亲的眼睛,料理后事。
她们各自用自己的方式缅怀。
妹妹回到了冰冷的画室,在低温下作画。
姐姐整夜翻着家庭影集,不成眠,她甚至在母亲的葬礼上流了泪。
对父亲,她没有。
对扎扎,也没有。
她写了一本书,写人的老年状况,写医疗单位的冷血,写母亲的故事,那本书叫《人都是要死的》。
书里,她称波伏瓦老太太为“妈妈”
,之前在《他人的血》《女宾》里,老太太的身份是“我的母亲”
——客气,矜持,微讽,冷硬的距离感。
书的题词则是“献给我的妹妹”
。
她终于承认,“在母亲的肉里,有我的童年,她去了,带走了我的一部分”
。
这正是她用一生去抵制的——家庭和血缘,及他们对自由意志的牵绊。
真是值得咀嚼。
就像萨特对西蒙·波伏瓦的最高评价,“她就好比我的伴侣”
。
伴侣,这不正是你们二位终生反抗的婚姻框架中的术语吗?
不完全是爱谁多少的问题。
我在想,其中更隐秘的力量是衰老。
托尔斯泰临终前的悔罪,萨特弥留时想重返教廷,包括很多人,受到伤害之后,都会变得温情与柔软。
还有,中国人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其实是当一个人衰弱的时候,斗志软化。
如果母亲早死20年,波伏瓦还在悖逆狂飙期的时候,这个和解也不会达成。
书的序言里为波伏瓦的辩解,充满善意但多余。
“自纪德时代以来,对亲人的不近人情,已经成为激进知识分子的一个思潮。”
简直是越描越黑,启人疑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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