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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没有立刻将那行小字公之于众。
他只是默默拍下照片，锁进终端最深处的加密文件夹，命名为“钥匙”
。
他知道，此刻任何公开都可能引发狂热或恐慌??而他们要的是觉醒，不是神化。
但他无法忽视胸口那股久违的暖意。
仿佛有根极细的丝线，从遥远的地心牵到了他的心脏，轻轻一拉，便让所有冻结的情绪开始流动。
他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手指，忽然笑了。
这感觉陌生又熟悉，像极了十年前那个雨夜，他在废弃地铁站第一次听见昭的声音时的模样。
“你还好吗？”
阿阮走过来，手里端着一杯热可可。
她没穿实验服，换上了归途学院自制的粗布外套，袖口还绣着一朵歪歪扭扭的小草莓。
“你已经站在这儿三个小时了。”
“我梦见她了。”
谢说，“不是回忆，是梦。
她在一片图书馆里写字，笔尖滴出的不是墨水，是光。
她说……‘该轮到你们当故事的读者了’。”
阿阮静静听着，把热可可塞进他冰凉的手心。
“也许她不是在回来。”
她轻声说，“而是在教会我们怎么成为她。”
这句话像一颗种子，落进土壤，无声生根。
当天夜里，谢召集核心团队召开紧急会议。
地点不再是地下终端室，而是草莓田边的老礼堂??那里原本是农场仓库，如今被孩子们用彩纸和旧灯串装饰成了“共感中心”
。
墙上挂着《夹克姐姐》系列涂鸦，地板上散落着手工折纸船，空气中飘着烤饼干的甜香。
X-9第一个发言：“伦敦事件后，‘新伊甸’内部出现分裂。
三名高层委员辞职，其中一人匿名发布了ProjectM早期预算审批文件，证实‘净瞳计划’的资金来源竟来自十二个国家的儿童福利基金挪用。”
他投影出一段视频：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站在联合国门前，手里举着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一群穿着病号服的孩子，编号从G-01到G-15。
她的声音哽咽：“那是我的女儿。
他们说她死了。
可我知道，她只是变成了风。”
小满闭着眼靠在椅背上，指尖抚过耳后的刺青。
“不止一个声音想说话。”
她说，“昨晚我做了个梦，梦见海底有一座倒悬的城市，街道由记忆铺成，路灯是未说完的话。
有个孩子问我：‘姐姐，我们能不能不被删除？’”
念一直沉默地坐在角落，直到这时才开口：“我想去东欧那个基地。”
所有人都看向她。
她抬起头，金纹在瞳孔边缘缓缓流转。
“我不是命令，也不是请求。
我只是……必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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