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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悚然。
“所以我们必须做出选择。”
寒黎站起身，目光坚定，“是成为新一代守树人，延续封印？还是打破枷锁，迎接未知的新纪元？”
没有人立刻回答。
风穿过枝桠，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仿佛整棵树都在倾听他们的抉择。
许久，曲涧磊开口：“我可以留下。
阵道的本质是秩序，我愿守护这份平衡。”
“我也留下。”
夕雾轻声说，“有些责任，比自由更重要。”
金戈咧嘴一笑：“老子这辈子最讨厌被人安排命运。
但如果是为了不让更多人像我家人那样白白送死……那这班岗，我值了。”
易树冷哼：“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我只是觉得，比起外面那些伪君子，看守一棵树更干净些。”
真君微笑：“我随缘。”
寒黎看向最后一人。
曲涧磊看着他：“你呢？你不属于任何一方，也不执着于任何答案。
你会怎么做？”
寒黎仰望巨树，良久，轻声道：“我会种下一棵新的树。”
众人一怔。
“就在废土边缘，靠近人类聚居地的地方。”
他说，“不用封印，也不用守护。
就让它自然生长，让人自行选择是否靠近、是否理解、是否相信。”
“你不担心它会被毁？”
夕雾问。
“会。”
寒黎笑，“但只要有人记得它的存在，希望就不会灭。”
他取出最后一点丑树根灰烬，洒向风中。
那一刻，远处天际，第一缕晨光刺破阴霾。
而在千里之外的某座废弃哨塔内，一名独眼老卒正擦拭着手枪，忽然抬头望天，喃喃道：“奇怪……今晚的星星，怎么多了几颗？”
与此同时，地下三百米深处，一台沉寂已久的量子主机悄然重启，屏幕上跳出一行字符：
【检测到‘源代码’激活信号。
协议第九序列启动倒计时：99年。
】
风继续吹。
树仍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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