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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说你一句就值得撅着嘴这半天!
以后怎做人家儿媳妇?”
我羞红了脸便和她闹,半懂不懂地大声念扇子上的诗。
这下她可真急了,把扇子夺在手里说:“你看我稀罕不稀罕爷们的东西!
死了一个丫头还不够呀?”
一边说一边狠狠地把扇子撕个粉碎,伏在**哭起来了。
我从来没有想到文珍会哭的,这一来我慌了手脚,爬在她背上摇她,一直到自己也哭了,她才回过头来说:“好小姐,这是怎么闹的,快别这样了。”
替我擦干了眼泪,又哄了我半天。
一共做了两个香包才把我送走。
在夏天有一个薄暮里大家都出来到池边乘凉看荷花,小孩子忙着在后园里捉萤火虫,我把文珍也拉去绕着假山竹林子走,一直到了那扇永远锁闭着的小门前边。
阿元说那边住的一个人家是革命党,我们都问革命党是什么样子。
要爬在假山上面往那边看。
文珍第一个上去,阿元接着把我推上去。
等到我的脚自己能立稳的时候,我才看到隔壁院里一个剪发的年轻人,仰着头望着我们笑。
文珍急着要下来,阿元却正挡住她的去路。
阿元上到山顶冒冒失失地便向着那人问:“喂,喂,我问你,你是不是革命党呀?”
那人皱一皱眉又笑了笑,问阿元敢不敢下去玩,文珍生气了说阿元太顽皮,自己便先下去把我也接下去走了。
过了些时,我发现这革命党邻居已同阿元成了至交,时常请阿元由墙上过去玩,他自己也越墙过来同孩子们玩过一两次。
他是个东洋留学生,放暑假回家的,很自然地我注意到他注意文珍,可是一切事在我当时都是一片模糊,莫明其所以的。
文珍一天事又那么多,有时被孩子们纠缠不过,总躲了起来在楼上挑花做鞋去,轻易不见她到花园里来玩的。
可是忽然间全家里空气突然紧张,大点的孩子被二少奶老太太传去问话;我自己也被篁姊询问过两次关于小孩子们爬假山结交革命党的事,但是每次我都咬定了不肯说有文珍在一起。
在那种大家庭里厮混了那么久,我也积渐明白做丫头是怎样与我们不同,虽然我却始终没有看到文珍被打过。
经过这次事件以后,文珍渐渐变得沉默,没有先前活泼了。
多半时候都在正厅耳房一带,老太太的房里或是南楼上,看少奶奶们打牌。
仅在篁姊生孩子时,晚上过来陪我剪花样玩,帮我写两封家信。
看她样子好像很不高兴。
中秋前几天阿元过来,报告我说家里要把文珍嫁出去,已经说妥了人家,一个做生意的,长街小钱庄里管账的,听说文珍认得字,很愿意娶她,一过中秋便要她过门,我一面心急文珍要嫁走,却一面高兴这事的新鲜和热闹。
“文珍要出嫁了!”
这话在小孩子口里相传着。
但是见到文珍我却没有勇气问她。
下意识地,我也觉到这桩事的不妙;一种黯淡的情绪笼罩在文珍要被嫁走的新闻上面。
我记起文珍撕扇子那一天的哭,我记起我初认识她时她所讲的文环的故事,这些记忆牵牵连连地放在一起,都似乎叫我非常不安。
到后来我忍不住了,在中秋前两夜大月亮和桂花香中看文珍正到我们天井外石阶上坐着时,上去坐在她旁边,无暇思索地问她:
“文珍,我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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