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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昌门学。
说是建立在襄阳文昌门前的学坊，但经历了几次扩建，其范围远远超过了一个学坊的规格。
崔琰再看到文昌门学后更是大为惊异。
他本以为，文昌门学，理应是个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
刘邈眯着眼，手指在龙案上轻轻敲击，节奏如战鼓般沉稳。
他忽然一笑，抬眼看向张昭：“张公可还记得当年高祖入咸阳时，萧何不取金银，独收秦之图籍？今日朕虽不比高祖，然亦知轻重缓急。
荆南之事，看似是贪墨小弊，实则牵一发而动全身??若任其蔓延，交趾与荆州之间的商路将为私利所塞，百姓困苦，边地离心，岂非重蹈前汉末年之覆辙？”
张昭神色微凝，拱手道：“陛下明察万里，臣之所忧，正在于此。
荆南地处五岭之北，控扼湘水、漓水交汇之所，自古便是南货北运、海舶内输之咽喉。
如今金陵开市，番商云集，若此地官吏勾结豪强，设卡抽税，盘剥行旅，则非但损我大汉威信，更将断绝四夷归心之路。”
“所以啊，”
刘邈缓缓起身，踱至窗前，望着宫外春雨初歇的御花园，“这些人不是蛀虫，是毒瘤。
啃的是朕的骨肉，喝的是汉家子民的血。
你以为他们只是贪几个铜钱？错了。
他们是想在我眼皮底下，再造一个‘土皇帝’！
士燮在交趾经营数十载，门生故吏遍布岭南，若荆南再失，南北呼应，不出十年，便是第二个南越国！”
话音落下，殿内一时寂静。
白爽低头站在侧旁，额角渗出细汗。
他本以为这不过是一桩寻常查贪案，没想到竟被刘邈拔到如此高度。
他轻声道：“那……是否要调兵南下，以雷霆之势震慑宵小？”
“蠢！”
刘邈猛地转身，目光如电，“你当朕是要打仗吗？现在北赵未稳，辽东观望，倭人蠢动，若朝廷大军南征，四方必疑我内乱将起，趁机生事！
况且……”
他冷笑一声，“士燮还没表态，公孙度还在看风向，这时候动手，岂不是告诉天下人：大汉连自己后院都管不住，得靠刀兵压服？”
张昭眼中闪过赞许之色，低声道：“陛下之意，是以政代兵，以法肃吏？”
“正是。”
刘邈坐回龙椅，语气渐缓，“传旨下去，命交州刺史李恢即日启程赴任，持节南下，巡行交广二州。
另遣廷尉属官三人，随行监察，专查荆南至合浦沿途关卡账目。
凡有虚报冒领、私设榷税者，不论品级，就地革职查办，证据确凿者，押送金陵受审。”
白爽心头一震：“直接抓人？不怕激起地方哗变？”
“怕？”
刘邈嗤笑，“他们敢反？谁给他们的胆子？别忘了，如今的交趾不是士燮一个人说了算。
屯田制已推行三年，军粮自给；市舶司掌海外贸易，税收归中央；再加上新设的岭南道按察使，每季巡查，耳目遍布。
士燮纵然老谋深算，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而且，朕已经给足他面子。
这次派去的李恢，是他当年在雒阳做郎官时的同僚，为人宽厚，不会刻意羞辱于他。
只要士燮识相，主动交出几个替罪羊，此事便可体面收场。”
张昭却仍皱眉：“只怕士燮不愿割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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