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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吹奏唢呐、敲锣打鼓的一众扈从、礼官跟上。
“你叫居闻雁，还怕大雁？”
战长林想着恪儿刚才的反应，忍不住打趣。
恪儿抱住战长林脖颈，偷偷瞅着底下那只又黑又肥的聘雁，嘴一噘，有点后怕又有点委屈，他是叫居闻雁，可是他确实从来没有见过大雁呀。
谁知道大雁会是这个模样，嘴巴那样大，翅膀更大，怎样看都凶凶的，一点都不可爱。
战长林笑着：“日后长大，你还要拿着它去迎娶自己心爱的女郎。”
恪儿皱眉，歪头靠在战长林肩上，声音软糯：“阿爹帮我拿。”
战长林啼笑皆非：“那可不成，你阿爹这辈子只会给你阿娘送聘雁。”
“帮我送都不可以吗？”
恪儿有点不平。
“不可以。”
恪儿气恼，用脑袋撞战长林的脑袋。
战长林无奈：“非要我送的话，那居闻雁的心上人可就是我的了，可以吗？”
这句话恪儿听得懂，对着战长林耳朵低声吼：“不可以！”
战长林大喇喇笑。
※
太和殿里，身着龙袍、头戴冕旒的居云岫已梳妆完毕。
大齐还是头一回有女帝成婚，礼部统共设计了三套礼服，居云岫现在穿的这一套乃是战长林选的，大体是龙袍样式，然而颜色为红，冕旒中和了凤冠的华美，戴在头上，珠缀额前，美丽又尊贵。
璨月放下梳篦，望着镜中美人微笑道：“还是公子眼光最好。”
居云岫今日心情明显很不错，眼梢有笑：“夸人，还是夸衣裳？”
璨月一怔后，不由奉承：“那还用说？这天底下除了陛下，还有谁能衬得起这身衣裳？”
正说笑着，一人从殿外进来，喜笑颜开：“陛下，大将军到了。”
璨月便把镜台前的喜扇送来，小声提醒：“殿前丹墀太高，一会儿陛下记得挽着公子下去。”
外面确已有乐声，居云岫敛神，接住喜扇后，起身。
※
大殿前，绣着龙凤呈祥的蜀褥沿着丹墀向下铺开，一径延展至太极宫大门，蜀褥两侧，身着朝服的文武百官肃然而立，华盖似云，翠幕如山。
居云岫手持喜扇走至殿前丹墀上，手微一落，目光瞄到远处一人英姿飒飒地站着，跟她一样，一身红装。
前面还有一个同样身着红袍的小家伙，可惜这一眼太仓促，居云岫没能瞧清小家伙是什么神色。
按照流程，恪儿今日是要陪着战长林走上丹墀，再陪着他们走下去，一块接受百官朝拜的。
“将军，请带着太子移驾殿前，接陛下回昭阳宫完礼。”
礼官在身边提醒，战长林收回远眺的目光，伸手给恪儿：“走，接阿娘去。”
战长林手里那只聘雁已交走了，恪儿这次很爽快地伸出手，战长林牵上他，迈步往前。
鼓声一振，沿着四方冲去，一声声撞在心口。
蜀褥似一条向前延伸的河流，居云岫便是那在水一方的佳人，是他溯游的归宿。
“想不想走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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