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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医接过，打开迅速扫了一眼上方列出的药，脸色瞬间一变，手抖得几近握不住纸笺。
“殿、殿下……这……这几味药加进去，药性相冲，看似激发元气，实则……这是在催命啊！
臣……臣万死不敢。”
“不敢？”
谢承渊轻笑一声，凑近一步，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诛心的话，“胡太医，你私下挪用太医院名贵药材，倒卖牟利，中饱私囊，那账本若呈到宗人府，你就不只是‘万死’了。”
“是按照我说的做，事后享得荣华富贵，还是现在就去尝尝牢狱的滋味，你自己选。”
御医的脊梁彻底弯了下去，冷汗直冒，选择前者是死，后者亦是死。
谢承渊给的选择都是死路一条。
胡太医根本没有活路可选，终是颤抖着将纸笺收入怀中，哑声道：“臣遵命。”
送走担惊后怕的御医，谢承渊负手而立，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大哥真是好手段。”
谢贤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他慢悠悠地从另一侧走来，脸上戏谑的笑了，“若是父皇知晓，他寄予厚望的儿子，买通御医断送他的生机，该是何等伤心欲绝？”
谢承渊转身，脸上没有分毫被戳破的惊慌，“彼此彼此，你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
“你安排在漕运司的人，途经的百里荒地，怎么转眼就成了你侧妃娘家的私产？又怎么那么巧，朝廷补偿款下发的次日，你府上就进了三船来自江南的沉香木？那木头，怕是重的比黄金还贵吧？”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彼此有着八百个心眼的同时，亦是对双方底细了如指掌的忌惮。
谢贤故作无碍的模样，“大哥消息灵通，不过比起大哥在盐引交易中做的账，臣弟这不过是小打小闹，一张盐引，两份账本，三处抽成，真。”
“四弟不也在军械采购中捞足了油水？那些以次充的铠甲兵器，不知边关将士穿上，能挡得住几刀？”
躲在暗处的小太监屏住呼吸。
他早知道这两人心思不单纯，却没想到他们的手伸得这么长，从漕运到盐政，甚至军械，无一不沾。
“都是为了那个位置罢了。”
谢贤敛了笑意，声音低沉，“只望大哥到时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放心，少不了你的。”
谢承渊淡淡道。
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中毫无兄弟之情，有的仅仅是冰冷的算计。
意外钓到了一条大鱼，小太监兴奋不已。
就在他转身欲离开的瞬间，一只手突然搭上了他的肩膀，“这位小公公，这是要去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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