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隼低鸣两声，像是回应，又像撒娇。
自从张家口夺冠归来，它便不再拘于箱笼，每日清晨自行离巢巡山，傍晚准时归院落架，仿佛早已通晓人意。
李福林盯着它脚踝处尚未拆除的比赛铭牌，忽然道：“你们想过没有??它为什么没回西北？按理说，春季才是迁徙季，它现在留在关东，不合常理。”
屋里一时安静。
岳峰缓缓抬起手，让隼跃上臂架，目光沉静：“我在张家口翻过气象档案。
去年秋末，蒙古高原遭遇罕见暴风雪，阿尔泰山脉西麓冻死了上千头岩羊，食物链崩塌，很多猛禽被迫改变路线。
它可能是被气流卷入冷锋带，一路飘到了吉林境内。”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但它活了下来。
靠吃冻鼠、啄腐肉，在没人烟的林子里熬过两个月。
我找到它时，左翅第二飞羽断裂，胃里全是雪粒。
那样的鹰……不会轻易离开救它的人。”
常义毅怔住：“所以你根本不是‘捡到’它的？你是……把它从死路上拉回来的？”
岳峰点头，眼神幽深如井。
那一夜的记忆仍清晰如昨??十七岁的身体跋涉三十里雪原，凭着前世经验循着血迹寻至悬崖洞穴。
那时的隼瘦骨嶙峋，羽毛脱落大半，却仍用最后力气撕咬靠近的手套。
他没有退缩，连续七天喂食温水化开的肉糜，甚至割破手指滴血入食，模仿亲鸟反哺。
直到第八天黎明，它第一次主动落在他掌心。
那是信任的开始。
“所以它认你。”
李福林喃喃，“不是因为你驯得好，是因为它知道，你是唯一一个宁可冻掉手指也要救它的傻子。”
屋外风雪渐急，窗纸被吹得哗哗作响。
岳峰轻轻将隼送回木架，取来一块新鞣制的鹿皮，仔细擦拭每一件鹰具：腕套、控缰、护目罩、铃铛绳……动作缓慢而庄重，如同战前整甲。
“明天我要进一趟镇子。”
他说，“买些高热量肉干，再找邮局发个电报，告诉研究中心我们会准时抵达。
另外……得给它做个伪装标记。”
“伪装？”
常义毅不解。
“偷猎者不会死心。”
岳峰冷笑，“既然他们想抓‘银羽玉爪’，那就给他们看个假的。”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岳峰已背着竹篓出发。
小镇集市尚未完全苏醒，冻鱼、腊肉、山货摊陆续支起棚子。
他在一家老裁缝铺前停下，递上一块银元定金，请老师傅用黑丝线在一块灰布上绣出“东北林业科考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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