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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回去吧。”
苏婉伸手，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光流骤然汇聚，化作一道门扉般的裂缝。
门后，是他熟悉的房间??上海外滩那栋老楼的顶层宿舍，窗外黄浦江依旧波光粼粼，墙上地图上的十二座“共鸣圣坛”
正逐一熄灭红点，转为柔和的蓝光。
他的身体躺在床上，苍白而安静，心率监测仪发出规律的滴声。
医疗团队围在一旁，陈昭正低声下令调整共情增幅器功率。
“他回来了。”
苏婉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出，“准备唤醒协议。”
三分钟后，林川睁开了眼睛。
现实世界的光线刺得他流泪。
他抬起手，摸到了枕边的耳机。
它还在播放那段旋律??《心跳》第十一章，《归途》。
不同语言的告别交织在一起，温柔得像一场久违的拥抱。
“你去了多久？”
陈昭蹲在他床边，声音沙哑。
“我不知道。”
林川嗓音干涩，“可能百年，也可能只有一瞬。”
“全世界都在等你一句话。”
陈昭说，“有人说你是神，有人说你是疯子，还有人说你根本没回来，现在这个只是复制体。”
林川笑了笑：“那你信哪个？”
“我信你说的话。”
陈昭直视着他，“当初你说‘如果没人记得，才是真正的死亡’，现在呢？你还相信吗？”
林川望向窗外，夜色深沉，但城市的灯光如同星群落地。
他知道，在某个角落，有人正对着虚拟电话亭说出真名和愿望；在某间病房，一位老人听着女儿五十年前录下的童声哼唱泪流满面；在某所小学，孩子们围着老师听一段新发现的抗战家书……
“我相信。”
他说，“只要还有人愿意听，就没人真正死去。”
一周后，林川首次公开露面。
地点不在赛场，而在联合国“情感遗产保护委员会”
的特别听证会。
他身穿素色外套，未戴任何标识，却让全场肃然起敬。
他没有演讲稿，只带来一段音频。
当那段包含百种语言告别的《归途》响起时，会议室陷入死寂。
有人捂住嘴，有人低头啜泣，更多人闭上了眼睛，仿佛在迎接某个久别重逢的灵魂。
播放完毕，林川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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