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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来自一个更古老的存在……我父亲管它叫‘命胎’。”
“命胎?”
林七娘皱眉,“你是说,命律本就是活着的东西?”
“对。”
吴峰闭眼,“它是以千万人的恐惧为食,以遗忘为养分,慢慢长出来的。
就像寄生藤,缠住人类文明的根,吸走我们的痛感,让我们变得麻木、顺从、甘愿被删名、被抹迹、被说‘你不存在’。”
李生白忽然开口:“所以执律者从来不是创造者,而是饲养员。”
“没错。”
吴峰睁开眼,“他们喂养命胎,换取秩序与权力。
而我们打破命律,等于切断了它的食物来源。
但它没死……它只是休眠了。”
空气骤然凝固。
远处,鼓声忽然停了一瞬。
仿佛连大地也在屏息。
“现在它醒了。”
吴峰站起身,望向西方,“因为它闻到了新血的味道。”
果然,三日后,边陲小镇传来异象。
全镇两千余人集体昏睡,无论怎样都无法唤醒。
医院检查不出病因,脑电波显示所有人正处于深度梦境状态,且梦境内容高度一致:他们在一座青铜巨殿中行走,殿墙上刻满名字,但每当有人想看清自己亲人的名字时,文字就会扭曲成虫形,钻进他们的眼睛。
与此同时,镇外一座废弃小学的地基突然塌陷,露出一条通往地下的阶梯。
台阶由人骨拼接而成,两侧挂满婴儿牙齿串成的风铃。
尽头是一面石碑,上面只刻一句话:
>“献祭百婴,可换太平。”
而就在发现当日,当地户籍系统自动更新记录:一百零八个新生儿被标注为“出生即夭折”
,档案归档封存。
消息传开,举国哗然。
但更令人不安的是,越来越多的地方开始出现类似事件:某市图书馆深夜自动播放哀乐,书架上的历史课本页页自燃;某高校心理测评系统批量推送“建议隔离治疗”
通知给曾参与“逆命庭”
听证的学生;甚至有村民声称,自家祖坟冒出黑雾,雾中走出穿官服的人,挨家挨户收取“安宁税”
??交钱者平安无事,拒交者家中必有人突发重病。
这一切的背后,都有同一个特征:
**静默发生,不留痕迹,无法取证。
**
人们开始怀疑:是不是我们太相信“胜利”
了?
是不是当我们以为枷锁已碎时,敌人早已换上了更柔软、更隐蔽的绳索?
一个月后,吴峰带队出发。
同行者只有三人:林七娘、李生白、柳树道人。
他们沿着墨血地图所示路线,穿越戈壁、翻越雪山、深入无人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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