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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的，言君再次陷入了梦魇，这次许时琛将人叫醒，直接打包抱上车开往自家医院。
但没想到的是，医生了解完言君的情况过后，又开了几项检查，等结果出来后便联系了神经科的专家会诊。
柏教授也匆匆的赶了过来。
许时琛见柏教授都赶了过来，脸色变得难看许多。
柏教授和许时琛的爷爷是旧识，是一名退休返聘的神经医学专家，一般不会轻易出山，只是前段时间听李黎女士提过一嘴，说是最近一直在忙一些保密的项目，没想到也会出现在这里。
诊室几名资质深厚的专家围着柏教授讨论病情，柏教授在众人的询问下时不时点点头，见许时琛脸色变得愈发不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等一众医生讨论过后，柏教授让其他几位医生离开后便带上了门。
“怎么回事？”
许时琛几乎是在门还没关上就开了口。
柏教授眼神瞥了他一眼，便将目光再次移到了言君脸上。
“你被做过记忆删除手术，听说过空镜项目吗？”
言君闻言点了点头：“我一直在资助反空镜组织。”
柏教授听到这也有些惊讶：“那我就不用跟你解释了，现在警方正在收集证据，所以跟各个医院说了，一旦有相似病例一定要上报，所以你现在这个情况我们也是要联系警方的，但如果你本人不愿意的话，我们也可以酌情向警方保密。”
言君垂眸片刻没吭声。
上一世自己从不知道做过记忆删除，那么后期自己那些时不时浮现的混乱记忆，最后的绝望与挣扎，心态的破碎，是不是也有一部分记忆删除的缘故。
见言君没回应，柏医生等了会儿才继续问道：“你怎么想的？”
言君回神：“可以上报。”
柏教授手指在屏幕上戳弄了几下，才再次看向言君：“结合之前的几起病例来看，空镜项目受害者的后遗症都非常的明显，轻则记忆闪回，引起连带性的头痛，重则会造成记忆连锁崩塌，认知失误，人格分裂甚至产生自毁倾向。
目前一些新闻上已经出现了多起人格分裂导致自杀的案子了，你们应该可以刷到。”
柏教授看着许时琛脸色越来越不好，还是安慰了下两人：“不过因为你只做了记忆删除，目前后遗症只有轻微的记忆闪回，是最好处理的情况，不要担心，目前医院已经接受了多名参与项目的受害者，手术过程不出意外的话，后续恢复良好是不会再有什么后遗症了。
只不过...”
柏教授又看了眼两人的脸色，顿了顿还是提前打了个预防针：“如果我们恢复了你原本的记忆，你想起来一切后，有些难以承受的真相可能会使你的精神压力变得比手术前还要大上数倍。”
许时琛这次开口了：“所以说做不做都会承受难以预估的痛苦对吗？”
柏教授没有隐瞒：“可以这么说，不过是一定要做的，因为我们目前并不能保证后遗症仅维持在一个维度，或许随着时间延长，轻度记忆闪回会渐渐向着做了记忆覆盖的重度记忆连锁崩塌倾斜。”
许时琛握住了言君的手，指腹不住的来回揉捏，言君感受到了对方的焦躁，另一只手拍了拍对方安慰了下。
“而且，我们刚才给言君做了脑部ct。”
说着柏教授将ct放在观片灯上，笔尖沿着一小块区域转了转：“这里有块一毫米左右的芯片，几乎和周围的组织融为一体了。
我们推断言君做的记忆删除是一级项目，也就是芯片覆盖，相较与二级舱体扫描要更易去除，但相对的也更容易对周围的组织造成污染，如果存留时间过长的话，芯片内部的一些辐射物质可能会泄露，给大脑造成不可逆的创伤。
所以手术越快越好。”
两人几乎同时看向言君，等着言君的回答。
言君握了握掌心，将许时琛的手收的更紧了，手中的温热给了自己些许勇气，言君抿了抿唇。
“好。”
柏医生亲自制定了言君的手术方案，做完一天的检测之后，言君就住进了病房。
许时琛一直跟着言君，虽然并没说什么，但言君能感受到对方的心情非常糟糕。
而且对自己的关注度又提升了好几个级别，和前段时间刚做完手术后养伤后的那段时间相比，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晚风吹进病房，卷走了丝丝缕缕的温热气息，许时琛起身关紧窗户，却并没立刻回到病床前，而是站在窗前，隔着玻璃眺望夜色。
不知在想什么。
言君起身慢慢走向对方，伸手在背后抱住对方。
许时琛感受了会儿背部的温热，自然的在对方怀中转身，反客为主将对方搂在了自己的怀中。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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