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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这灌浆的麦,既得日头晒,又得带着点温,才能把养分酿进麦粒里。
西边的白纹玉悬在老槐树的枝桠上。
这玉是片老犁铧上敲下来的铜片,上面的锈迹被磨得发亮,像镀了层银。
我在铜片底下系了串麦壳,风一吹,麦壳“沙沙”
响,撞得铜片“叮叮”
地颤——金气在小满得“敛”
,不能像芒种时那样锐,得像这麦芒,既得扎人,又不能硬得折。
铜片的白光顺着麦壳往下淌,在麦芒尖上凝成小小的银珠,太阳一照,像撒了把碎镜。
往年的麦芒总长得歪七扭八,今年被银珠一坠,竟全顺着一个方向弯,像被梳子梳过似的——金气的收敛,原是“顺其势而导其形”
,既让麦芒护着麦粒,又不让它乱长碍着灌浆。
张老爹摸了摸麦芒,笑着说:“这麦子长得比去年‘懂事’,知道把劲儿往麦粒里使。”
北边的黑纹玉浸在树洞里的积水里。
这玉是块墨玉,里面的棉絮像朵云,我往水里丢了把去年的稻壳,稻壳围着墨玉转,把水里的杂质全缠在上面,水慢慢变得清亮,能照见墨玉里的云絮在轻轻动。
又从竹篮里拿出个陶碗,舀了半碗清晨的露水,往墨玉上一浇——云絮“呼”
地散开,化成无数小雨点,从树洞蹦出来,落在麦叶上,滚成了串。
“水气在小满得‘匀’,”
张老爹指着麦垄间的湿痕,“你看这水印,不深不浅,正好润到根,去年那大水漫灌,把麦子都泡得发涨了。”
,!
我想起去年的水气太滥,黑纹玉的墨光像涨水的河,把麦垄冲得坑坑洼洼,麦粒泡得发虚。
今年这小雨点顺着麦叶的脉络爬,每片叶尖都挂着一颗,不多不少,像天女散的珍珠。
树洞里的水始终保持着同一个高度,浇出去多少,就从树根渗进来多少,像个永远装不满的壶——水气的滋养,原是“按需所给”
,像这麦子,渴了就润,够了就停,才不涝着根。
中央的姜黄石这时候开始发热。
树洞里的积水顺着根须往玉上爬,在石面汇成小小的溪流,把木气的绿、火气的红、金气的银、水气的墨全裹在里面,顺着树根往地下钻,所过之处,土块“簌簌”
地碎,变成细如面粉的新土。
我从竹篮里拿出个布包,里面是刚蒸好的麦仁饭,掰了一小块埋在玉边——土气在小满得“养”
,得喂点实在东西,才攒得住劲。
“这是给土地爷上供呢?”
张老爹看得直乐,烟袋锅子往鞋帮上磕了磕。
话音刚落,姜黄石周围的土忽然往下陷了半寸,露出密密麻麻的细根,像无数只小手,把麦仁饭的碎屑全拢了过去。
埋玉的地方冒出层油光,连带着周围的马齿苋都长得发亮,叶片背面竟泛着金边——土气的“固元”
,原是“纳四方之精”
,把木的生、火的暖、金的敛、水的润全收进来,化成自己的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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