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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7年的清明,天刚蒙蒙亮,我就带着五行玉石上了山。
露水打湿了草鞋,脚下的青石板路泛着潮气,沿途的野菊带着夜露,花瓣上的水珠像碎银,一碰就滚进草丛里,溅起细小的土雾。
山风里混着烧纸的味道,还有新翻泥土的腥气——那是村民们昨夜祭祖时留下的,混着晨雾,倒比往日多了几分人间烟火的实在。
五行阵法的阵眼选在山腰的老槐树下。
这棵槐树有百年了,树干要两人合抱才能围住,枝桠向四周铺开,像把巨大的绿伞,树下积着厚厚的落叶,踩上去“沙沙”
响,倒成了天然的软垫。
我把中央黄纹玉埋在树根最粗的地方,周围用石块垒了个小小的圆坛,坛边插着五根竹片,分别刻着东西南北中五个方位,竹片顶端裹着不同颜色的布条:东青、南红、西白、北黑、中黄,在晨风中轻轻摆动,像五支竖着的风向标。
“先生来得早啊。”
身后传来脚步声,转头一看,是住在山下的张老爹,他背着竹篓,篓里装着刚割的艾草,“今儿清明,山上的‘清阳之气’最足,你看这露水,都带着股子透亮劲儿。”
我笑着点头,蹲下身抚摸老槐树的树干。
树皮粗糙的纹理里还凝着露水,指尖划过,像触到一串冰凉的星辰。
这棵树去年遭过雷击,半边枝干枯了,没想到开春竟又抽出新绿,此刻新叶裹着露水,在晨光里闪着翡翠般的光。
“这树啊,比人懂清明的理。”
张老爹放下竹篓,也学着我的样子摸了摸树干,“该舍的枯枝就得舍,该生的新叶就得生,一点不含糊。”
我忽然明白为何选在这里布阵——清明的“清”
,原是“去浊存清”
的意思,正如这棵树,在雷击的创伤里守着生机,反倒把根扎得更深了。
辰时三刻,晨雾开始散了。
东方的青纹玉放在最靠近树冠的枝桠上,那里新叶最密,阳光透过叶缝洒下来,在玉石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我取出随身携带的竹筒,里面装着昨夜收集的槐叶露,往青纹玉上轻轻一洒——露水顺着玉石的纹路流淌,竟在表面汇成小小的溪流,顺着枝桠往下滴,落在树下的黄纹玉上,“嘀嗒”
有声。
“木气喜清露。”
张老爹在一旁看得认真,“去年你用井水浇木玉,难怪它总不爱亮。”
我这才想起,往年清明布阵,总觉得木气不够灵动,原来是错把“浊水”
当“清露”
。
此刻看青纹玉,被槐叶露一润,表面的绿光竟顺着新叶的脉络往上爬,像有无数条绿色的小蛇在枝桠间游走,所过之处,新叶“唰”
地展开半寸,连枯枝的断口处都冒出点嫩红,像害羞的舌尖。
南边的赤纹玉放在向阳的石台上。
清明的火气不能太烈,得像灶膛里的余火,温着就行。
我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陶瓮,里面是晒干的艾绒——去年清明割的艾草,晒了整整一年,带着太阳的味道。
把艾绒铺在赤纹玉周围,用火星轻轻一点,青烟袅袅升起,赤纹玉的红光在烟里忽明忽暗,像跳着舒缓的舞。
“火气藏在烟里,就不会烧着新叶了。”
张老爹啧啧称奇,“你看那红光,顺着烟往树里钻呢。”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红光透过树皮,在树干里凝成细细的红线,所到之处,枯枝干皮簌簌剥落,露出底下鲜嫩的新皮。
西方的白纹玉最难伺候。
金气在清明最易“肃杀过甚”
,去年就因金气太锐,割伤了新抽的槐树枝。
今年我早有准备,把白纹玉放在一片完整的枯叶上——这枯叶是去年深秋落下的,带着自然的“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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