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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海之：“……”
被威胁了，好像有点逗过了头。
他从剑身里钻了出来，受法则制约，他不可离开剑身六尺之地，只能在这把剑所在的六尺范围内活动。
他绕到江斐面前，略高半头，垂眸看向她。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谁都没有先说话，气氛有几分僵持。
“别丢下我。”
还是向海之先开了口。
他仿佛并不惯常哄人。
说出这句话时，略偏过身去垂着眼眸，并不看向江斐。
神色看起来莫名有点哀伤似地惹人怜惜。
“不要再丢下我。”
“咚……咚……咚……咚……”
江斐的心脏仿佛被什么攥紧似的发疼。
一股剧烈而凄绝的悲伤于她的灵魂深处席卷不休。
“我也不想的。”
一道清凌地女声响起，声线有些不稳般地暗自喃喃。
“丢下你，我也不想的。”
她又低低地重复了一遍。
“但前路非坦途，此身向地狱。”
“我没有办法带你一起。”
“我也不想丢下你。”
江斐看向比她高了半头的向海之，甚至有种想把他揽入怀中的悸动。
“对不起，”
她在心里低低道：“对不起。”
恍惚间，江斐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她呆呆地摸上了自己的面颊，冰冰凉凉一片。
我在哭什么？江斐有些回不过神来。
被江斐的动作惊动了向海之抬起头来，也震惊地看向江斐的泪流满面。
他似乎一瞬间手足无措。
向海之伸出手，仿佛想要拂去江斐滚落满脸的泪水，但是又不敢轻举妄动。
向海之的眼神，垂询地望向江斐，像是在征求她的同意。
江斐呆呆愣愣地看向他，没有拒绝。
向海之的如玉的手指覆了上去，轻轻一拭。
比眼泪更冰凉的触感，仿佛惊醒了江斐。
她被冻到似地抖了一下，回过神来，然后偏过头去三两下抹干净了眼泪。
“我也不知道在哭什么，”
江斐一边擦一边不好意思地解释，话里还带着一点不太明显地鼻音，“眼泪它自己就掉下来了，前辈见笑了。”
向海之闻言，神情复杂地看着她。
是我想的那样吗？他问自己。
但这个问题注定等不到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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