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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有贼臣逆子,**君乱主,苟直书其事,不掩其瑕,则秽迹彰于一朝,恶名被于千载。
言之若是,吁可畏乎!”
[59]《曲笔》篇说:“史之为用也,记功司过,彰善瘅恶,得失一朝,荣辱千载。
苟违斯法,岂曰能官。”
[60]《惑经》篇批评《春秋》有多处“未谕”
,如说:“爱而知其丑,憎而知其善,善恶必书,斯为实录。
观夫子修《春秋》也,多为贤者讳。
……苟书法其如是也,岂不使为人君者,靡惮宪章,虽玷白圭,无惭良史也乎?”
像这样的论述,《史通》中还有多处,它们都可以用来说明刘知幾为什么如此强调“好是正直,善恶必书”
。
在他看来,史学的主要功用在此,史书的历史价值在此,史家的基本素养亦在此。
他认为,学者跟良史的区别也就在这里,即所谓“君子以博闻多识为工,良史以实录直书为贵”
[61]。
他也主张史家应当博闻多识,但仅做到这一点是不能成为良史的。
在刘知幾以前,不少史家对史书的事、文、义、体分别有过一些论述,也有许多真知灼见,而刘知幾超出前人之处,一是明确地提出了才、学、识这3个史学理论范畴;二是阐述了三者之间的联系;三是把才、学、识作为一个整体看待并确定为史家素养的最高标准。
刘知幾本人并未明言《史通》与“史才三长”
论之间的内在联系,但通观《史通》全书,它的大部分篇目所论,都可以按照才、学、识这3个范畴去划分。
从这个意义上说,《史通》一书也可以看作是关于评论史家素养的著作。
刘知幾提出的“史才三长”
论,把史家素养问题提到了更加自觉的理论认识高度,对促进史家自身修养和史学进步都有积极的作用,在中国史学批评史上有重要的理论价值。
其影响所及则又超出史学范围,清代诗歌评论家袁枚认为:“作史三长:才、学、识,缺一不可,余谓诗亦如之,而识最为先。
非识,则才与学俱误用矣。”
[62]史学评论家章学诚著《文史通义》,其中不少篇目论及“史才三长”
,而以《史德》篇最为精到,从而发展了刘知幾关于史家素养的理论。
刘知幾的史学批评理论也存在着明显的时代局限性,这集中地表现为他极力提倡的直书精神和他始终维护的“名教”
的观念的矛盾。
《史通·曲笔》篇说:“史氏有事涉君亲,必言多隐讳,虽直道不足,而名教存焉。”
[63]《惑经》篇说:“夫臣子所书,君父是党,虽事乖正直,而理合名教。”
[64]这样一来,他就为“实录直书”
在理论的彻底性上打了折扣。
即使是在阐扬直书原则时,他也有强烈的“激扬名教”
的意识。
隋唐时期还是门阀观念极重的时代,刘知幾这样杰出的史学批评家,以及在他之后的大史学家杜佑,在思想上和著作上都不可能完全不带着时代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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