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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也可以看出作者撰述的深意。
又如卷十四,详载土尔扈特部之一部分因准噶尔部“恃其强,侮诸卫拉特”
的缘故,在和鄂尔勒克带领下“走俄罗斯,屯牧额济勒河”
,“厥后稍就弱,俄罗斯因称为己属”
,但因“土尔扈特习蒙古俗,务畜牧,逐水草徙,与俄罗斯城郭处异;衣冠用缯罽,复与诸卫拉特绝异”
,于顺治十二至十四年(1655—1657),和鄂尔勒克后人“相继遣使奉表贡”
,“康熙中,表贡不绝”
。
至乾隆三十六年(1771)在渥巴锡时,终于“挈全部三万余户内附”
。
于是作者写道:“自国初绥服蒙古以来,至是乃尽族而臣之。”
作者在注文中征引了乾隆御制《土尔扈特全部归顺记》,以丰其记,其中有几句话是:“始逆命而终徕服,谓之归降;弗加征而自臣属,谓之归顺。
若今之土尔扈特,携全部,舍异域,投诚向化,跋涉万里而来,是归顺,非归降也。”
作者详记此事,自然是对土尔扈特部的爱国之举的肯定,同时也反映出作者本人的爱国情怀。
但是,百余年中,土尔扈特部走而复归,这件事却具有更深远的历史意义。
此书在鸦片战争之后咸丰九年(1859)刊行,对时人有重要的启示。
祁寯藻在此书序中论蒙古所处地理位置的重要和本书的价值时写道:“如科尔沁、土默特之拱卫边门;翁牛特、乌珠穆沁之密迩禁地;四子部落,环绕云中;鄂尔多斯,奄有河套。
至于喀尔喀、杜尔伯特、土尔扈特诸部,或跨大漠,杭海诸山,或据金山南北,或外接俄罗斯、哈萨克诸国,所居皆天下精兵处,与我西北科布多塔尔、巴哈台诸镇重兵相为首尾,是皆讲经制者所当尽心也。
承学之士,得此书而研究之,其于中枢典属之政务,思过半矣。”
《蒙古游牧记》所叙“方域”
,包括现今中国境内的内蒙古、新疆、宁夏等少数民族自治区和青海、东北三省蒙古族活动区域,以及今蒙古国。
从历史的观点来看,祁寯藻的这些话,写在咸丰九年,尤能反映出这书的时代意义和历史价值。
《蒙古游牧记》吸取了《清会典》和《大清一统志》中关于蒙古的资料,而其征引则上自历代正史中关于北方和东北少数民族的史传、地记,下至道光年间的诏敕、文书,搜罗广博,而尤注意吸收前人和时贤在蒙古史、元史撰述上的成果。
作为地理书来看,作者借鉴了《洛阳伽蓝记》的写法;作为记事之书来看,作者借鉴了《通典》自注和《资治通鉴考异》的方法。
全书的注文要多出正文的分量,显示了作者丰富的学识和考证的精良。
祁寯藻称赞此书说:“海内博学异才之士尝不乏矣,然其著述卓然不朽者厥有二端:陈古义之书,则贵乎实事求是;论今事之书,则贵乎经世致用。
二者不可得兼,而张子石州《蒙古游牧记》独能兼之。”
又说:“然则是书之成,读史者得实事求是之资;临政者收经世致用之益,岂非不朽之盛业哉!”
[9]这里,除“二者不可得兼”
的说法未必妥帖,而对《蒙古游牧记》的评论应当说是中肯的。
何秋涛为此书末4卷所做的补辑工作,竭尽心力而又不掩原作之美,凡补辑之文皆标出“补”
字,凡补之注皆标明“补注”
,以与原文、原注相区别。
其治学的严谨之风、诚实之心,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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