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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序称谈迁集诸家之书“凡百余种”
,吴晗考订《国榷》卷一至卷三十二引书多达120余家,以证喻说之确。
[109]
谈迁历史撰述的态度是非常严肃的。
《国榷·义例》开宗明义就说:“横木水上曰‘榷’。
汉武帝榷商税,今以榷史,义无所短长也。
事辞道法,句榷而字衡之。”
这种求实的思想是他撰述《国榷》的指导思想。
他说的“归本于实录”
,是针对那些“讹陋肤冗”
的编年史说的,并非是盲从于实录;他说的“遍考群籍”
,往往又是为了订正实录的阙遗和讹误,并非是尽信稗官、野史之说。
《国榷》全书约430万字,写出了明代历史的全过程,它成于清初,但却是晚明史学上的一个壮举。
《国榷》详于万历以后史事,因而保存了比较丰富的明皇朝跟建州女真之关系的历史记载。
这是《国榷》在晚明历史撰述上的一大贡献。
《明实录》是记述明代历史的主要文献,但它有不少隐晦和曲笔,《国榷》做了大量的补充和订正,这是它在晚明史学上又一贡献。
然而,谈迁既以“江左遗民”
的身份“榷史”
,也就不可能完全做到“事辞道法,句榷而字衡之”
。
一个最突出的表现是,他对明末农民起义是仇视的,以至渲染农民起义军的残忍和恐怖,这在他记李自成进北京和张献忠进成都时尤为突出。
其次,谈迁的史论,有不少地方反映出他对明皇朝统治的批评和对历史的反省。
但他对明皇朝的深致眷恋之情,也妨碍着他对历史有更深刻的认识,他写崇祯皇帝之死,实际上要写出一个“圣明”
之君“虽圣明无如之何,岂非天哉”
[110]的悲壮场面,从而使他的历史观又罩上了天命论的神秘色彩。
谈迁在清代只生活了十几年,《国榷》初撰稿是在明亡前完成的,再撰稿因不曾刊刻而得免于清朝官方的干预以至于遭毁的厄运,使这部明朝人撰写的明朝史巨著得以流传于后世。
从这几个方面来看,把谈迁视为晚明史学崛起过程中的一个殿军,或许是恰当的。
[1]陆容:《菽园杂记》卷十四,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第179~180页。
[2]吴晗:《记〈明实录〉》,《吴晗史学论著选集》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86年,第302页。
[3]郎瑛:《七修类稿》卷十三“三无”
,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2001年,第136页。
[4]张岱:《石匮书自序》,《琅嬛文集》卷一,长沙:岳麓书社,1985年,第18页。
[5]王世贞:《弇山堂别集》卷二十《史乘考误一》,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第361页。
[6]钱大昕:《万先生斯同传》,《潜研堂集·文集》卷三十八,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年,第682页。
[7]初修《大明会典》成书于弘治十五年十二月,当在1503年,此处按常例,仍书为1502年。
[8]《明太祖实录》卷三十九,《明实录》第2册,台北:台湾“中央研究院”
历史语言研究所,1962年,第783~784页。
[9]宋濂等:《元史》附《宋濂目录后记》,北京:中华书局,1976年,第467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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