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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望归问。
林晚站起身，目光坚定。
“我去见他。”
“太危险！”
苏澜反对，“他现在的意识已经不完全是人类！”
“正因如此，才需要我去。”
她说，“他是第一个尝试连接地底灵魂的人，也是第一个失败者。
他的痛苦，我懂。
但如果我不去拉他一把，他会把所有人拖入虚无。”
七日后，林晚独自进入E-7492深层禁域。
穿过坍塌的隧道，她来到一座隐藏在岩层中的古老祭坛。
中央悬浮着一块巨大的黑石，表面布满裂痕，内部封存着一团扭曲的蓝光。
而在石前，站着一个瘦削的身影，穿着破旧的探测服，头发雪白如霜。
“你来了。”
程昭南没有回头，“我就知道，你会是最后一个来的人。”
“程叔叔。”
林晚轻唤，“您本可以等我们一起找到答案。”
“答案早就有了。”
他冷笑，“看看这个世界吧，战争、背叛、离别、哀伤……只要还有记忆，就有痛苦。
我只想让所有人解脱。”
“可如果没有记忆，我们还剩下什么？”
她问，“您还记得您妻子临终前说的话吗？她说：‘谢谢你陪我走过这一生。
’那是痛苦，也是幸福。
您想连这份幸福也夺走吗？”
程昭南身体一颤。
“您不是要消灭记忆，您只是害怕再经历失去。”
林晚走近一步，“但逃避不是解决。
真正的勇气，是在明知会痛的情况下，依然选择去爱。”
黑石忽然震动，内部蓝光剧烈翻滚。
林晚闭上眼，主动释放自己的意识频率??不是攻击，而是共鸣。
她播放了一段音频，是当年程夫人亲手录制的一首小调，轻柔婉转，充满眷恋。
刹那间，黑石裂开一道缝隙，一缕纯净的蓝光逸出，轻轻缠绕在林晚手腕的铃兰花印记上。
程昭南跪倒在地，老泪纵横。
“小芸……是你吗？”
那缕光缓缓凝聚成人形，虚幻却温柔。
她伸手抚过他的脸，一如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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