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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里好多留守老人，儿子女儿也不管，一大把年纪了还得下地干活，种的那点庄稼，争的那点钱要是生了大病，都不够医药费，不敢去治。
」
苏澄：「这么严重啊？」
张馨月：「对啊，还好政府每年都有定向帮扶，也有医保，要不然都不知道怎么过。
所以说，生那么多儿子女儿有个屁用，都是些没良心的。
」
苏澄叹口气：「可不是吗？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连自己爹妈都不管了，多让人寒心啊。
」
张馨月：「光是想想如果以后我的孩子是个自私自利的白眼狼，我大概会后悔把他生下来。
」
思淼在黑夜里沉默着，许久没说话。
莫名的，手臂似乎传来尖锐钝痛，肘弯处有针扎般的痛感，指尖发凉，像是刚在冰水里浸泡过。
她蜷了蜷身子，抱住自己的手臂，侧躺着，双腿曲起，缩成一团。
张馨月和苏澄的交谈声渐渐低下去，很快隔壁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思淼在黑夜里睁着眼睛，脑神经像是绷紧的弦，吊着她的大脑皮层，让她有些失眠。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断续做了几个噩梦，都是在黑水，或者泥沼中挣扎的情景。
她哭着喊着伸出手朝站在岸边的爸爸妈妈求救，但他们冷眼旁观，那眼神仿佛在看垃圾，嗓音冰冷无情，说你做错了就得接受惩罚。
于是眼睁睁看着她沉下去。
她挣扎了好久，好累，近乎窒息般醒来。
早上六点，天光大亮。
睁开眼，发现视线有些模糊，伸手揉揉眼睛，揉到一片湿润。
愣怔片刻，才发现，原来她在梦中哭了，把枕头洇湿一小片。
睡意全无，她小心翼翼起床换衣服，怕打扰到大家，直接去了楼下洗漱。
洗漱完，刚好遇到打着哈欠，迷瞪着眼从一楼教室出来的徐峻。
她弯弯眼睛，说：「峻哥，早上好。
」
徐峻愣了一下，看看思淼，又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表，确定才六点二十。
「思淼，你怎么起那么早？」
「昨天晚上睡得早，今天醒得早，就直接起床了。
你等会儿是不是要弄早餐？我帮你。
」
「好，」徐峻又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那我先去洗漱。
」
思淼下楼，从冰箱里拿出半成品的包子，小馒头和烧麦放蒸笼里蒸上。
想着昨天有人说早餐想吃面，她准备做个香菇肉丁哨子，拌在面里会好吃一些。
许靖安刚下楼就闻到浓郁的香味从厨房传来，还有徐峻「啧啧」的赞叹声：「我就说你们女孩子里面有隐形的厨神吧，都快给我香迷糊了。
就冲这哨子，你信不信一会儿我能吃两大碗面。
」
紧接着是一道柔软的笑音：「峻哥，你夸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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