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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听见这个声音,请记住……我不是数据……我是艾莉……我八岁……我喜欢画画……我画过妈妈的笑容……但我忘了她长什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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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我必须忘记才能变聪明……可我不想聪明……我想记得……哪怕记错了也没关系……”
录音戛然而止,随即重新开始。
“这是‘净灵行动’遗漏的残余意识?”
汪文斌皱眉,“一个孩子,独自在虚界漂流?”
“不。”
基兰摇头,神情凝重,“她是被故意放逐的。
她的大脑从未被完全格式化,而是被投入‘意识流放带’,作为情感污染的实验样本。
守序者想研究??为什么有些人,即使失去一切,仍拒绝交出记忆。”
“她在求救。”
庄姬娜眼眶微红,“但她不知道该向谁呼喊,只能不断重复这段录音,像一颗坠落的星,希望有人抬头看见。”
“我们要去。”
苏梨忽然开口。
她刚从心狱星环归来,身上还带着尚未愈合的精神裂痕,“如果连一个孩子的哭声我们都听不见,那我们点燃的心火,又算什么?”
方明沉默良久,最终点头:“启动‘溯光计划’。”
这不是战斗任务,也不是救援行动。
虚界-Ω并非物理空间,而是由亿万破碎意识构成的混沌维度,连心火都难以稳定燃烧。
进入其中,意味着将自身意识拆解为信息流,顺着那缕微弱信号逆向追溯。
“成功率不足三成。”
芮娜警告,“一旦迷失,灵魂将永远漂泊于记忆残渣之间。”
“那就三成。”
林昭站了出来,“我进去。”
“你刚经历过认知战场!”
葛小伦急道,“你的精神波动还没平复!”
“正因为我经历过,”
林昭平静地说,“我才听得懂她的恐惧。
那种被全世界否定存在的感觉……我知道该怎么回应。”
仪式再度开启。
九位心火持有者围坐成环,林昭盘膝中央。
他的身体逐渐透明,意识如雾般升腾,顺着鼠符星图的指引,跃入虚界之渊。
那里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流逝。
只有无数碎片化的记忆如尘埃般漂浮:一个男人反复梦见自己杀死挚友;一位母亲在梦中给孩子喂奶,醒来却发现孩子早已化为灰烬;还有人不断重演签署《秩序协约》的画面,每一次都想撕毁协议,却每次都伸不出手……
林昭穿行其间,像一叶孤舟驶入无边黑夜。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找到了她。
小女孩蜷缩在一块漂浮的数据残片上,瘦小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
她仍在按着那台不存在的录音机,嘴唇无声开合,重复着那段话。
林昭轻轻靠近,没有惊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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