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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叫我们炮制那么多文章,头版头条,推波助澜,罪有应得。
我确没有搞什么阴谋,也没有什么私下的指示之类,就是写文章。
可我没想想我们写的是什么文章,批林批孔评水浒,什么反修防修,听起来非常马列,冠冕堂皇,似乎都符合“毛泽东思想”
,但这个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连文章炮制者自己也不清楚。
周一良先生生前写了一本书《毕竟是书生》,讲了点实情。
处在难辩和不应辩的地位偏要辩几句,我自愧不如。
周先生是大学者,值得佩服。
在学习班时,我曾有一股消极情绪。
我有时以洗澡为由偷偷溜回家看看。
途中看到摆摊子的小贩、炸油条的、修鞋的,非常羡慕。
心想要是不读书,不会写几句破文章,何至如此,自由自在多好。
可是我学过的哲学这时跑出来开导我。
风物长宜放眼量。
我心中有愧但没有鬼。
有愧,是的确写了有错误观点的文章,为“左”
的路线摇旗呐喊,没有鬼,是我心中坦然,我没有反这反那的念头,也从没有得过任何指示之类。
我相信唯物主义和辩证法,事情会弄清楚。
我很感谢胡耀邦等一些复出的老同志,他们的确是实事求是的。
他们在“**”
中遭受那么大的冤屈,但没有把怨气发在这一批小人物身上。
不久学习班结束,我们各自回原单位工作。
在学习班时,偶尔走在路上,熟人都避开目光,陌若路人。
这也难怪,谁知道你问题多大?你究竟干了些什么?当时各种传言都有,谁也不愿惹一身臊。
我最难忘的是一位“三八式”
老干部,当过我们哲学教研室主任的舒天巩。
1977年春节,他趁夜深人静,偷偷到我家坐了一会儿,没有话,只坐了一会儿,老人默默地走了。
就这件事,我此生难忘。
天巩死后,他的夫人仍在,是家庭妇女。
每年春节,我第一个上门拜年的就是他家。
再一个是李秀林。
我在《此情可待成追忆》中表达了对秀林在我危难时情感上的支持的感激之情。
“药有真假多病识,人情冷暖劫后知。”
受难时方知人情冷暖,历来如此。
我不能怨别人,换个位置,也许我也是如此。
当然,最了解自己的还是自己。
自己干了什么,自己最清楚。
凭良心说,学习班虽然不好受,但结局是好的。
这种结局不仅是我们个人受益,对党的事业也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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