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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乘风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一瞬间恨不得松手摔她一摔，但看到她嘟起嘴巴，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无辜模样，终究还是抱着她往里间去了。
可把舒晚晚放在了小榻上，她却死活不肯松手，抱着慕乘风的脖子一会儿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什么，一会儿又傻笑不已。
慕乘风的眉头皱了又皱，刚要强行掰开她的手，就听她含含糊糊问了句：“慕乘风，你为什么总是皱眉？”
抬头撞进她迷离又迷茫的双眼中，慕乘风忽地愣住，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她，眼神一点点软下来，直到她又吐字不清地又问了句：“为什么我感觉，好像看懂了你，又好像一点也不了解你？”
慕乘风没说话，只是顺着她的力道在塌边坐了下来，嘴角轻轻上扬，低声反问：“你想了解什么？”
印象中并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懂他的人不会问，不懂他的人也不会问，没有人会在乎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贪官。”
舒晚晚看了他半晌，突然吐出这两个字，身子便往后倒去，慕乘风被她搂着脖子，被带得也往前倾倒，两人就这么一上一下倒在踏上，姿势暧昧。
“一毛不拔的贪官……”
舒晚晚闭着眼睛，手一松，软软地摔在榻上，嘴里不住喃喃，“人怎么能这么矛盾，家里这么有钱还这么贪，又这么小气……”
慕乘风气得笑出声来，看着近在咫尺的娇美容颜，喉结上下一动，声音也变得低沉：“人生在世，身不由己，谁又能一直做自己？”
“顾虑这么多，干脆别做人了。”
舒晚晚眉头一皱，打了个酒嗝，睁开眼有些迷糊地看着慕乘风的脸。
也不知她怎么想的，竟伸手捧着他的脸颊，瞪大眼睛像是努力想要看清楚这张脸，接着莞尔一笑，脱口道：“真好看。”
她这是在夸他长得好？
慕乘风嘴角笑意渐浓，忽然生出几分戏弄的兴致，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怎么个好看法？”
“就是好看。”
舒晚晚伸手触碰他嘴角，用一种天真无比的语气道，“笑起来也好看。”
仿佛有什么击中了心房，慕乘风脑海中一片空白，视线落在她红颜的嘴唇上，喉咙里似乎莫名烧起一把火来，只觉口干舌燥，身体本能地靠近。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打在新生的嫩叶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谁在耳边轻声低喃。
外头风凉雨冷，一窗之隔，气息却温热滚烫，烛光轻轻闪动，似是期待着什么一般。
“舒晚晚，你究竟想要得到什么……”
慕乘风看着她浓密纤长的睫毛，低声轻语，“你究竟是谁，为什么总能轻而易举就撩拨我？”
从什么时候察觉到舒晚晚变得跟以前不一样的？
慕乘风不知道，或许是那一晚她坐在墙头上时，又或许是在那片阴暗的树林中，也或许是在那湿寒的江面上。
到底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只觉得每一次见到她，似乎都能看到不一样的她，柔弱的，坚强的，逞能的，胆小的，每一个她都是她，又不像她。
感受到舒晚晚鼻间温热又带着竹子清香的气息，慕乘风胸口宛若有一头凶猛的野兽在咆哮，直将他的冷静都吞噬，令他一心只想尝尝她那片红唇的滋味。
眼看着两人的嘴唇就要触碰到，舒晚晚突然叮咛一声：“头好晕……”
慕乘风瞬间清醒过来，理智重新夺回主动权，他坐直身体，若有所思地看着舒晚晚，眼中情绪涌动。
“啊，头晕！”
舒晚晚哀嚎一声，翻了个身，手磕在榻边，眉头一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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