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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鬼鬼！”
两个小孩凑到一起，捂着脸叫成一团，“呜啊啊啊，你不要过来，离我们远一点！”
“我们这次可没惹你，拜托你，千万别让她来找我们！”
缓下脚步，姜息回过头，“她是谁？”
“就，就是那个来找你的外地人姐姐……”
羊角辫看着眼前不知怎么再次出现的绷带女孩，一边哆嗦一边看向女孩脚底的影子，确认了对方似乎还是人，不是鬼。
一时便觉得这张看起来吓人的绷带脸都比刚刚那张笑着把人往水里摁的脸亲切多了，“她，她好可怕，她差点要把小豪淹死了……”
姜息问:“小豪是谁？”
两个小孩有点诧异，但也没顾上计较，“砸你，砸你下水的就是小豪啊……他多骂了你几句，那个姐姐就，就……啊！”
话到一半，白背心往后看了一眼，突然又鬼叫起来，拉着羊角辫就扭头狂奔。
身后传来一声，“小满。”
语调欢快，尾音带着来人独有的软。
姜息回过头，看向出现在路口的人。
浓烈的光兜头洒落，把对方脸上的水渍灼得发亮。
墨黑的湿发贴在脸侧，让本就精致的脸显得更加小巧，很容易使人将注意力落在那双明亮的淡色眸子，或是温红柔软的唇角。
身上单薄的白绸布湿透了，有几处黏在雪色的肌肤上，掐出了细弱的腰身，又薄到透出骨节处浅淡的粉。
分不清是绸布衬得人更如玉，还是如玉的人把素色衣裳衬得惊艳绝伦。
又或者，像这样一个人，不论穿着什么，如何姿态出现在哪里，都会自成绝色。
而绝色朝着姜息快步走近，温声地，“你没事呀，真是太好了。”
然后红润的唇往下撇了撇，“我好害怕。”
“……”
姜息没接话，侧头瞥向一边短短几秒已经害怕到疯狂跑出几十米的两个小孩，悠悠地道:“你很害怕？”
“嗯。”
顺着姜息的目光看了看，池念伸手过去，捏住女孩的衣袖，“我看到他们欺负你了，又在水里找不到你，就忍不住吓唬了他们。”
姜息回眸看池念，“欺负我，你为什么要吓唬他们？”
女孩身高不如池念，却满眼漠然神色，始终有种俯视人的姿态。
没等池念回答，继续道:“你很聪明。”
像夸人的话，但语调冷到极点，带着某种几近厌恶的情绪，配合上女孩嘶哑的嗓音，比起夸奖更像某种死亡宣告，“但也非常愚蠢。
和某些人一样，尝到了一点甜头，就愚蠢地以为……”
以为可以故技重施，以为可以反复利用拿捏她。
却没能把话说完。
“不是的。”
池念睁大眼睛同女孩漠然的深瞳对视，湿漉的光影从眼底浮上来，又连忙用浓密的眼睫遮下去，但遮不住开始发红的眼眶，低声哽咽地，“我……也被欺负过……所以那种感觉，我知道的。”
话音落下的时候，低着头松开了小心捏在对方衣袖的手，肩侧的衣领随着耸落的肩膀往下滑了滑，露出两道被胡乱挣扎的胖男孩挠出的红色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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