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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摇摇头。
又过了一会儿，我又问，“凉好了吗？”
姐姐伸出手指试了试，也摇摇头。
我又问，“凉好了吗？”
这次，没人搭理我。
母亲离开了锅台，坐在炕沿上稍事休息。
她扯出一张旧报纸，撕下一块儿，从铁制烟丝盒里取出点烟末儿放在上面，熟练地卷起一支纸烟，划根洋火点着了，悠然地喷云吐雾起来。
姐姐，“好了，可以吃了。”
完，她抄起一块儿鱼饼递给我，然后拿起另一块鱼饼。
我们根本不必假装礼貌地问一下母亲吃不吃，反正她也不吃。
在我的印象里，孩子吃家里最好的东西，是世界上最经地义的事。
我端详着那块儿鱼饼，张大嘴巴咬了下去，咬掉一块鸡蛋后，一片的鱼尾显露了出来。
“娘，你看，鱼的尾巴！”
我兴奋地大叫着。
母亲向我看了看，微笑着，“好，快吃吧！”
完继续吞云吐雾。
烟雾将她的微笑轻轻地笼罩着，我看不见她，只看见了被我紧紧捏在手里的那片鱼的尾巴。
那年我大概3岁多，姐姐6岁，母亲36岁。
4间低矮的土房子，残破的院落。
破旧的村庄，时满时涸的池塘，贫瘠的土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靠土里刨食儿的农民百姓。
有些故事母亲不，就可能永远湮灭。
其实，一切都无所谓。
我的生活就像一场梦，从来也没有醒过。
所以那些关于真假的故事，或好或坏，都只是我梦里的一个个插曲，一个个情节。
实话，当我写下它来时，我才意识到母亲给我的不是感动，而是自己从坚硬的心房里被岁月挤出的，一点点悲悯己的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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