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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县衙那一刻,竟向许克生深深一揖:“许县尊,老夫此来,不仅是求医,更是见证。”
许克生扶起:“先生何出此言?”
钟骏生低声道:“陛下让我告诉你一句话:‘天下之大,终究容得下一个讲理的地方。
’”
许克生心头巨震。
原来老朱早已知情,甚至默许他查案!
手术开始。
药室内焚香消毒,周八娘协助清洗器械,陈雪艳负责记录脉象变化。
许克生执刀剖开钟骏生右腿,刮除腐骨,植入新制接骨钉,最后缝合包扎。
全程历时两个时辰,钟骏生咬牙坚持,未吭一声。
术后,钟骏生虚弱笑道:“疼是疼了些,但这辈子第一次觉得腿不是死的。”
许克生擦汗而笑:“好好休养,一个月后便可拄拐行走,八个月后痊愈。”
当晚,许克生将所有证据打包,由快马送往南京宫城。
他在奏疏末尾写道:
【臣许克生谨奏:为民请命,虽千万人吾往矣。
纵斧钺加身,亦不敢负黎庶之托。
伏惟陛下明察,还天下以清明。
】
三日后,圣旨抵达。
钦差宣读:
“查燕王府典簿李文达,勾结外贼,劫掠军粮,贪赃枉法,罪无可赦,着即革职拿问,押赴京师受审。
魏国公府管事孙某,参与谋害无辜,同案追究。
另,应天知县许克生,秉公执法,不畏强权,特赐蟒袍一件,黄金百两,以彰其功。”
满城震动。
百外庆当庭释放,跪地痛哭。
许克生亲自为其除去枷锁:“从今往后,你是自由身了。”
百外庆叩首泣血:“大人再造之恩,小人永世不忘!”
数日后,董桂花来信,言已平安抵达西安,魏国公府亦因她的举证,开始整顿家奴,孙立之冤得以昭雪。
县衙后院,桂花飘香。
许克生坐在廊下喝茶,阿黄趴在一旁打盹。
张铁柱走来,笑着问:“大人,接下来做什么?”
许克生望着天空白云,淡淡道:“继续断案,继续治病,继续做这个县的父母官。”
风吹过树梢,沙沙作响,仿佛回应着他无声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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