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骡子拉着空车尚且走得稳健,翻越山岭时却也喘得厉害。
三人轮流赶车,中午在路边歇息,啃了几口干饼喝雪水充饥。
傍晚才抵安平县城。
城门将闭,守卒懒洋洋地扫了一眼:“哪来的?”
“大荒村李逸,来做生意的。”
“穷山沟还做啥生意?”
守卒嗤笑,见车上除了一袋豆腐并无他物,挥挥手放行。
进城后直奔王金石家的马场。
王金石正在清点马匹,见李逸到来颇感意外:“你怎来了?”
“借马。”
李逸开门见山,“要三匹健马拉车,还得雇两个熟悉山路的车夫。”
王金石眯眼打量他:“你哪来的钱付工钱?”
李逸取出一个小布包打开,里面是五枚银锞子,约莫值五十贯钱。
“先付定金,事成再结余款。”
王金石眼神一动,收下银锞:“行,明早出发。
说吧,去哪儿拉什么?”
“先去几家粮铺收粟米,再去盐行凑粗盐,最后去木工作坊提十五辆板车。”
“这么多?”
王金石皱眉,“两万斤粟米可不是小数目,寻常铺子存货不过几千斤。”
“所以我得一家家跑。”
李逸平静道,“你帮我联系几家可靠的,价格我可以略高于市价。”
王金石思索良久,终是点头:“成,我替你牵线。
但我有个条件??这批货若转手卖出,利润得分我一成。”
李逸笑了:“你不帮我,我也能办成。
但你肯出手相助,说明看得长远。
这样,成交后我给你半成利,另送你十斤豆腐配方。”
“当真?”
王金石动容。
他知道这豆腐极受欢迎,若能自家制作售卖,稳赚不赔。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两人击掌为誓。
第二日一早,王金石果然安排妥当。
先是带李逸去了三家大宗粮商,因数量巨大,每斗粟米降价三文,总计一万九千八百斤以九千六百贯成交。
剩余二百斤由一家小铺补足,价格稍高但也顺利拿下。
接着前往北街盐行。
粗盐本属官控,民间交易受限,但因边关战乱,盐路受阻,私盐暗流涌动。
王金石早与其中一家掌柜熟识,以一万两千贯购得一千五百斤粗盐,装入麻袋封缄伪装成药材。
最后一站是城西木工作坊,十五辆双轴实木板车早已备好,每辆配有铁皮包角和防滑轮齿,结实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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