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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不退，我就敢冲。”
李逸抬眼看向她，月光映照下，她的侧脸线条如刀削般坚毅。
“你说得对。
这一趟，不是求活，是争命??为我们自己，也为所有想挺直腰杆活下去的人。”
次日清晨，天光初露。
安平县城鼓楼鸣钟，三声清响，官府升堂。
李逸整衣束带，亲捧木匣步入县衙大堂。
乌兰紧随其后，步履沉稳，目光如电。
少年营列队门外，肃然而立，引得满街百姓驻足观望。
周文远高坐公案，拍惊堂木喝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草民李逸，大荒村村正，大荒商行东家。”
李逸躬身一礼，不卑不亢，“今携五百斗粟米、三十张羊皮、五坛果酒及秃发部落盟约书，奉旨赈灾，特来拜见父母官，并请备案通商事宜。”
“奉旨？”
周文远冷笑，“可有户部或工部勘合文书？”
“无。”
李逸坦然答道，“但有天道为证。
春汛暴发，我村南谷遭洪，百余人险些葬身泥浪。
幸得上下齐心，转移密林，保全性命。
如今新村初建，田亩复耕，百姓思安，不愿再受饥寒之苦。
故我以民间之力，集粮捐输，助县中贫户渡难关。
此非朝廷命令，而是民心所向，道义所在。”
堂下众人闻言微动。
周文远面色不变：“巧言令色！
你既无官凭，何以自称‘奉旨’？莫非你以为，几句仁义之辞便可僭越法度？”
“我不是僭越，是在补缺。”
李逸声音渐扬，“朝廷减免赋税三年，鼓励屯田自保，此乃明诏天下。
我大荒村响应号召，垦荒三百亩，建屋十三栋，设学堂、医所、议会，订村规、训少年、通商旅，每一步皆为自救图强。
今日所献之物，皆出自村民血汗，非偷非抢，光明磊落！
若此亦为罪，那请问大人，何为善？”
大堂一时寂静。
周文远脸色铁青，猛拍桌案：“休得狡辩！
你身旁女子，身穿胡服，腰佩利刃，可有通关文牒？是否经由边关查验？若无，依《边律》第三条，当以细作论处，即刻收监！”
乌兰踏前一步，朗声道：“我是乌兰，鲜卑秃发部公主，乌孤之妹。
我兄长因李逸救命之恩，视其为兄弟。
此次前来，非为潜入，而是光明缔约！
这是盟约书，加盖我部图腾印鉴，写明互市通商、守望相助、共抗匈奴残部。
若你们不信，可遣人赴拉沐伦河验证！”
她说罢，从怀中取出金丝缠边的兽皮卷轴，双手呈上。
主簿接过查验，神色微变，低声禀报：“确系鲜卑古印，纹路清晰，火漆完整……似非伪造。”
周文远瞳孔一缩，却仍强撑威严：“即便如此，你也无权代表部落缔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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