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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迟疑了一下，补充道：“大概半小时前，实验楼那边……好像传来一声很奇怪的尖叫声，不像丧尸，很快就没了。”
实验楼！
高维生命体！
林吻的心猛地一缩，危机感如同冰水浇头，瞬间压过了伤口的钝痛。
等待就是死亡。
外部威胁在进化，内部的隐患也必须立刻清除。
她放下窗帘，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看向苏清。
“我们不能等了。”
她撕开一袋压缩饼干，快速吞咽，补充最基础的能量，“我的伤一时好不了，但外面的东西不会等我们。
我们必须把这栋楼清理出来，把它变成一个真正的据点。”
她顿了顿，目光如实质般压在苏清身上。
“但这需要你不仅仅是治疗。
你需要学会战斗，在我无法动弹的时候，能守住我们的后背。”
空气骤然凝固。
苏清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她看到林吻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的寒潭下，闪过一丝近乎残酷的决断。
“但想要我教你，需要绝对的忠诚。”
林吻的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千斤重压，“所以，有件事必须让你知道。”
“你弟弟苏明死了。”
苏清呼吸一窒，瞳孔骤然收缩。
没给她消化的时间，林吻的下一句话如同冰锥，直刺而来：“杀了他的人，是我。”
一瞬间，苏清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巨大的震惊之后，并非汹涌的仇恨，而是一种极其复杂的、连她自己都无法分辨的情绪洪流。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童年时那只属于弟弟、点缀着巧克力的生日蛋糕，父母笑着催促他吹蜡烛，而自己只分到角落裡一小块刮下的奶油；闪过苏明倚着门框，用那双和她相似却盛满得意与轻蔑的眼睛，嘲弄着她的退让；闪过他如何肆无忌惮地伸手，将她珍视的笔记本、朋友送的礼物、甚至刚打完工挣的学费，全都理所应当地据为己有，仿佛她的一切生来就该是他的所有物。
弟弟死了。
这个事实带来的，竟有三分难以启齿的……解脱。
长期被家庭轻视的压抑，似乎随着这个消息，悄然松动了一丝。
但紧随其后的，是更深的茫然和恐惧——林吻为什么告诉她？是要灭口吗？
林吻冷静地观察着苏清脸上每一丝细微的变化，从震惊、茫然到那一丝不易察觉的释然，全都尽收眼底。
她看到了预料中的反应。
“他是当时第一批变成丧尸的人。”
林吻的语气依旧平淡，却解释得清晰无误，“所以我一刀割下了他的头，给了他一个痛快。
苏清，我不是在向你忏悔，而是在给你选择。”
“现在，选择权在你手里。
是带着这份复杂的心情离开，自己去面对外面的地狱；还是留下，接受我的训练，把背后交给我，也让我能把背后交给你，一起在这个该死的世界里活下去。”
林吻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剖开苏清所有的犹豫和伪装：“告诉我你的答案。
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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