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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布鲁斯睁开眼，瞳孔深处闪过一道赤光，“但我知道他们不在这个世界里……他们在夹缝中，在时间之外，在所有被抹去的历史背面。
他们曾提问，然后消失了。
而现在，我的问题唤醒了他们的回响。”
凯尔猛地抬头：“你听到了前代守望者的声音？”
“不完全是。”
布鲁斯摇头，“更像是……记忆的残影。
碎片化的意识流。
我能感觉到他们的恐惧、愤怒、绝望，还有……一丝希望。
他们没能完成的问题，卡在了现实的褶皱里，等待下一个敢问的人去接续。”
帐篷外，雪又开始落下。
但这雪不同于北境寻常的寒雪，它是灰白色的，落地即燃，化作微弱的蓝色火焰，燃烧片刻才熄灭。
艾琳伸手接住一片，火焰竟顺着她的掌纹游走，却没有灼痛感。
“这是‘认知余烬’。”
她喃喃，“当一个概念被强行从现实中删除时，它的残渣就会以这种形式显现。
比如‘自由意志’、‘真实情感’、‘未被编程的命运’……这些都是系统极力清除的东西。”
“也就是说，”
雷恩盯着那熄灭的火苗，“我们现在正站在一堆被禁止的思想废墟上？”
“准确地说，”
凯尔纠正，“是我们正在成为新的废墟。”
沉默再度降临。
篝火噼啪作响，映照出四人疲惫却坚定的脸庞。
他们都知道，接下来的旅程不会再有地图指引，不会有父亲的笔记，也不会再有塔为他们揭示道路。
第四座塔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不是给予答案，而是逼迫他们直面自己的虚妄。
翌日清晨，他们启程穿越烬土荒原。
这片土地寸草不生，连岩石都呈现出诡异的玻璃质感，像是被极高温度瞬间熔融又急速冷却而成。
行走其间，脚下传来细微的碎裂声，每一步都像踩在某个巨大生物的骨骼上。
途中，他们发现了一处环形凹陷，直径约百米，中心立着一根断裂的石碑。
碑上刻着七个名字，其中六个已被划去，只剩最后一个仍清晰可见：
**埃利安?维斯特**
“这是……第七任守望者的真名？”
艾琳轻声念出。
凯尔颤抖着掏出最后一张残页，对照笔迹后点头：“是他。
我父亲提到过，他是唯一一个拒绝接受系统赐予‘主宰权柄’的人。
传说他在临死前写下了一句诅咒：‘你们夺走我的声音，但我已将疑问埋入世界的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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