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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声落下之际，前方荒原尽头的地平线上，缓缓升起一座塔。
它通体漆黑，由灰烬与熔岩冷却而成，表面布满裂缝，如同干涸的河床。
塔顶并无尖刺，而是一只巨大的、闭合的眼球状晶体，缓慢旋转，偶尔睁开一条缝隙，窥视四方。
**第四座塔??“诘问之塔”
。
**
“来了。”
布鲁斯喃喃。
他们加快脚步，抵达塔基时已是黄昏。
塔门敞开，内里无灯自明，墙壁上浮现出一行行不断变化的文字，全是各种语言写成的疑问句：
“我是谁？”
“为何存在？”
“痛苦有意义吗？”
“自由是幻觉吗？”
“你真的在做选择，还是只是执行程序？”
每读一句，脑海中便响起一声回音，逼迫人不得不思考其含义。
“这里考验的不是战斗，也不是智慧。”
凯尔低声道，“是诚实。
你必须面对内心最深处的疑问，不能逃避，不能撒谎。”
雷恩嗤笑一声，大步迈入：“少来这套心理游戏。
我不信这些东西能挡住我。”
他刚踏进大厅中央，地面突然塌陷。
一道光幕升起，映出他的童年：瘦弱的男孩蜷缩在角落，听着父母争吵，母亲哭喊：“都是因为你！
如果不是你出生那天触发了系统警报，我们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少年雷恩捂住耳朵，嘶吼：“闭嘴！
那是系统的错！
不是我的错！”
光幕变换：成年后的他潜入清道夫总部，亲手杀死当年下令屠村的长官。
对方dying前笑着说：“你以为你在复仇？其实你只是完成了系统设定的角色剧本。
你的愤怒，本就是被精心培育的燃料。”
“不可能！”
雷恩怒吼，挥刀斩向光幕。
刀刃穿过影像，身后却传来真实的声音??另一个“雷恩”
从阴影中走出，穿着同样的装束，脸上却毫无情绪波动。
“你逃不掉的。”
影子说，“你恨系统，是因为你需要一个敌人。
否则，你就得承认……你自己才是那个毁掉一切的人。”
雷恩踉跄后退，匕首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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