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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如果我能回到昨天，阻止渡鸦被袭击，是不是就能避免高原之行？”
他喃喃，“但如果那样，我又怎会见到未来的自己？怎会知道清道夫统领是我的兄弟？怎会明白这一切早被编织成局？”
“所以你明白了吗？”
凯尔轻声说，“有些痛苦必须经历，有些真相只能通过毁灭才能抵达。
系统不怕你变强，它怕你觉醒。
而你现在……已经开始看见棋盘之外的东西了。”
雷恩啐了一口雪沫：“说得好像我们还有选择似的。
北境冰原已被封锁，南方黑荆棘又有清道夫残部活动，东边王都通缉令已经挂满驿站??我们现在去哪？”
凯尔翻开地图，在一处极北之地画了个圈。
“这里，‘沉眠海渊’。
据古籍记载，那是第一代守望者陨落之处，也是‘沉默之塔’的真正坐标。
与其他六塔不同，它不在陆地上，而在海底深渊的一座倒悬神殿里。”
“你怎么知道？”
艾琳皱眉。
“因为我父亲留下的笔记里提到过。”
凯尔眼神黯淡，“他说，‘当双月同辉之夜降临，唯有背负誓约之人，方可唤醒沉眠之声’。
而下一次双月同辉，就在十天后。”
布鲁斯望向北方。
那里除了永冻的冰海，什么也没有。
但他的直觉告诉他??那片死寂之下，藏着比迷时谷更深的秘密。
翌日清晨，他们启程北行。
途中穿越一片被称为“哭墙谷”
的险地。
两侧峭壁高耸入云，岩层中嵌满人类骸骨，每一具都保持着仰头呼喊的姿态，嘴巴大张，却永远发不出声音。
风掠过山谷时，会发出凄厉呜咽，宛如万千亡魂齐哭。
“这是上一次大清洗的遗迹。”
凯尔低声解释，“三百年前，系统判定北方三城存在‘集体觉醒倾向’，于是派遣清道夫执行‘静默协议’。
所有居民被集中至此，剥夺语言能力后活埋于岩层之间。
他们的意识至今被困在这片空间褶皱中，无法安息。”
艾琳脸色发白：“这就是所谓的‘和平统治’？”
“这就是秩序。”
雷恩冷冷道，“用恐惧换安宁，用沉默换生存。
可笑的是，那些人临死前写的最后一句话，全都是‘求你们听我说一句’。”
布鲁斯默默前行，誓约之痕忽然刺痛。
他停下脚步，伸手抚上一面岩壁。
刹那间，无数记忆涌入脑海：
-一个小女孩跪在母亲尸体旁，拼命拍打她的脸，想让她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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