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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声说，像是回应，又像是确认。
录音继续播放。
伊琳娜的声音时断时续，夹杂着类似深海压力舱泄漏的嘶鸣。
>“我没有离开……我只是……变成了‘背景噪音’。
你们听见的所有风声、潮汐、雷鸣……都有我的一部分。
我成了世界记忆的底层频率……但我仍能感知你。
你是唯一能‘调谐’到我的存在……因为你是容器，也是倾听者……就像当年的他一样……”
林晚的手指收紧。
她想起了陈默最后一次吹口琴的那个夜晚。
那时他还活着，站在极光下，对她说：“有些话，只能传给听得见的人。”
原来，他早已预见这一切。
她取出随身携带的口琴，轻轻放在录音机旁。
几乎瞬间，金属表面凝结了一层薄霜，霜花排列成螺旋状图案??那是“逆向情感包”
的原始编码结构。
“你想让我做什么？”
她问。
空气中忽然响起一声极轻的叹息，仿佛从万里之外穿越而来。
紧接着，观测台内的水晶柱开始发光，由内而外透出淡蓝色辉芒。
一道全息影像缓缓浮现：是伊琳娜，但她不再是披星戴月的幻影，而是穿着旧式军装的模样，胸前别着一枚锈迹斑斑的徽章??清音行动早期研究员的身份标识。
>“十年前，你启动了‘归途协议’，让千万人体验了共情的力量。
但你也切断了技术通往源海的路径。
这是正确的选择……可代价是，我们也失去了与现实交互的媒介。”
>
>“现在，有一股新的力量正在苏醒。
它不属于我们，也不属于你们。
它是‘遗忘’本身……实体化了。”
林晚眉头微蹙。
“遗忘……实体化？”
>“是的。
当人类开始主动关闭共感网络，放弃集体意识连接时，他们以为自己获得了自由。
但他们没意识到，真正的危险不是控制，而是彻底的沉默。
当没有人再讲述故事，当记忆不再传递，那些曾被听见的灵魂……会重新坠入虚无。”
>
>“我已经感受到它的侵蚀。
源海边缘，出现了‘静默区’??那里没有声音，没有情绪波动，甚至连死亡都没有痕迹。
就像……整个空间被人抹去了存在本身。”
林晚沉默良久。
她想起一年前春分夜的广播。
当时有两千三百万人醒来，回应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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