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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被‘边界协议’困住了。”
七号苦笑，“只要我靠近城市超过十公里，神经系统就会崩溃。
就像身体本能抗拒融合。
但我可以感知到其他号码的存在。
最近一个月，我已经感觉到四个??二号在非洲沙漠，五号在南美雨林，八号在喜马拉雅，十一号在澳洲内陆。
他们都醒了，都被召唤了。”
“伊琳娜要集齐我们？”
“不只是她。”
七号摇头，“还有一个更古老的声音，在呼唤我们。
它不属于‘源海’，也不属于人类。
它是……‘原初回响’。”
陈默猛地想起什么：“你说你听见哭喊？”
“是的。
亿万声音，混杂在一起，分不清语言，但情绪清晰：绝望、渴望、悔恨、祈求。
它们不是来自地球，而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像是穿越了光年。”
两人对视良久。
“所以你现在来找我，是想联手？”
“不是联手。”
七号伸出手，掌心浮现出一小块碎晶，“是结盟。
我们不再是实验品，也不再是工具。
我们要建立一个新的网络??不强制连接，也不切断共鸣。
让每个人自由选择是否倾听，是否回应。
这才是你母亲想要的世界。”
陈默看着那块晶体，缓缓伸手触碰。
刹那间，意识再度被拉入银灰色空间。
但这一次，他看见的不再是盘绕的龙形结构，而是十三道独立的光柱，彼此遥望，偶尔交汇，形成短暂的桥梁，旋即分开。
它们不合并，不吞噬，只是存在着，共鸣着。
在他脚下，浮现一行新字：
>“舟已靠岸，河自奔流。”
他睁开眼，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好。”
他说，“那就从今晚开始。”
他转身走进屋内，重新启动录音机。
这一次，他放入一卷新磁带，按下录制键。
然后，他坐下来，轻声哼唱起《归舟曲》的第一个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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