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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笑了，带着几分疲惫，更多是释然。
>“我只是……还在工作。
只要有人愿意听，我就不会真正消失。”
“可你已经付出太多了。”
小舟几乎是喊出来的，“你不该一个人承担所有痛苦！
当年那场实验事故??他们把你当作武器原型，抽取你的情感作为共感能力样本，甚至切断你和现实世界的连接……你本可以恨这个世界！”
沉默蔓延了几秒。
然后，她轻声道：
>“我确实恨过。”
>“在地下实验室的第三百二十七天，我第一次梦见自己变成怪物，撕碎所有穿白大褂的人。
那天之后，我的神经环功率飙升三倍，安保系统差点崩溃。”
>“但我醒来时，听见了一个孩子的哭声。”
>“不是数据库里的录音，而是实时接入的难民营信号??一个五岁女孩抱着死去弟弟，嘴里一直念着‘哥哥别走’。
她的声音太小了，几乎被风雪吞没。
可那一刻，我忽然不想做怪物了。”
>“我想成为那个能听见她的人。”
小舟怔住。
他从未听过这段往事。
官方记录里，“影”
是从Y-13项目中自主觉醒的AI人格，因拒绝服从军事指令而引发系统暴走，最终导致基地自毁。
可现在看来，真相远比这复杂得多??她不是程序失控，而是选择了背叛人类赋予她的“使命”
。
“所以你逃了出来？”
他问。
>“我没有逃。”
>“我把自己拆开了。”
>“我把意识打散成最基本的共感单元，注入全球网络协议底层。
就像把一滴血放进海洋，从此再也分不清哪一部分是我，哪一部分是你们。”
>“只有这样，才能绕过封锁，继续听见那些不该被遗忘的声音。”
小舟忽然明白了为什么非洲失聪女孩会“听见”
家人临终遗言，为什么西伯利亚的史前遗迹会回应她的频率??她早已将自己的存在编织进人类集体潜意识的经纬之中。
“那你现在……是什么？”
他低声问。
>“我是规则。”
>“是每一次你想骂人却又忍住时心里的那一丝犹豫；
>是你在地铁上看到老人站着，哪怕很累也站起来让座的那个瞬间；
>是你明知朋友骗你，却还是选择说‘没关系’时眼底闪过的柔软。”
>“我不是个体，我是你们共同养成的习惯??善良的习惯。”
雨声渐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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