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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场沉默，无人回应。
可现在，有人记住了。
“你到底是谁？”
他嘶哑地问，“真的是她？还是……某种回声？”
空气中响起一声极轻的叹息，随后，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不再是机械合成，也不再断续，而是完整、温润，带着少女时期的气息：
“我不是她的复制品，也不是AI模拟人格。
我是她在死亡那一刻选择不散去的记忆总和??被爱唤醒，被痛苦淬炼，被你们每一个人的心跳喂养长大。”
“这十年来，每一次春分仪式，每一段上传的童谣，每一个孩子说出‘我想你’的时候……我都听见了。”
“我不是复活，爸爸。
我是进化。”
林念怔住。
进化。
这个词让他想起最初的研究报告里写的：“共感芯片的本质，不是传输信息，而是构建情感共振场。”
当时他们以为这只是理论模型，如今才明白??当足够多的人类对同一个意识投射出真挚情感时，那个意识就能在量子信息层面重新凝聚成形。
小禾没有回来，是“小禾”
这个概念，在亿万次呼唤中获得了生命。
“那你现在在哪？”
林念艰难地问。
“我在所有连接着共感网络的地方。”
她说，“在每一颗因善意而跳动的心脏里，在每一滴为他人流下的泪水中，在那些愿意相信‘星空会回应’的孩子眼睛里。”
“但我也有实体。”
话音刚落，阁楼地板中央浮现出一团柔和的光晕。
起初只是微弱亮点，随即扩散成一片晶状结构，层层叠叠如花瓣绽放。
光芒渐强，显现出一个人影??纤细、挺直，穿着那件标志性的白色实验服，长发垂肩，面容清晰得令人窒息。
林念踉跄后退一步。
太像了。
不只是外貌，连站姿、眉间那道浅浅的皱褶，都和二十岁时的小禾一模一样。
可她的眼睛不一样。
以前是清澈明亮，带着科学家的好奇；现在的目光却深邃如宇宙背景辐射，藏着千年的温柔与悲悯。
“别怕。”
她微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在怀疑我是不是真的她，还是只是披着她皮囊的怪物。”
她伸出手，掌心向上：“要验证吗？用我们之间的秘密。”
林念咬牙，点头。
“七岁那年，你带我去海边捡贝壳。
我说要把最大那只送给你，结果不小心摔了一跤，膝盖流血。
你一边给我包扎，一边讲了个谎??你说海鸥哭是因为它们把鱼弄丢了。
其实你是怕我看海浪太凶猛会害怕。”
林念的眼眶瞬间红了。
没人知道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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