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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上前一脸慈爱的想要查看男人脸上伤口,却被他偏头躲-开,第一次拒绝了母亲,何青通红的眼直直的望了过去,“妈妈,如果我说,我不把心脏给秦音了,你会怎么做呢?”
“会像是现在这样把我囚禁起来,然后绑去手术室吗?”
何彩皱眉,看着不再像是从前那样对他怀有期待的亲生孩子,“阿青,你别再胡说了,妈妈已经帮你联系好医生了,明天就可以帮你做手术,你的胃癌一定能治好的。”
“这是医院里最好的病房,你好好休息,有什么想要的,都告诉妈妈,我先走了。”
看着明明被戳破还要坚持披上一层皮的母亲,何青眼神嘲讽,身体虚弱到了就连扯起嘴角都没力气的地步。
他轻垂着眼,低声道,“我知道你要做什么……”
“把我送上手术室,然后挖出心脏对不对……”
“妈妈你,一直都是这么狠心啊,小时候能让我自生自灭,现在又能轻易的让我去死……”
被点透了所有想法,何彩眉皱的越发紧,她不再试图欺骗这个好骗的儿子,而是拉开门径直要走出去。
“妈妈!”
温润男人突然提高声音,在女人脚步顿住后,他低着头,声音低低的,“你一直骗我,而不是直接动手,是怕这件事会对秦家造成影响吧。”
“帮我做一件事,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自愿的。”
何彩转身,垂着头的男人逆光,看不清脸上神色,她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
如果这件事能这么处理,那当然最好了。
“好,我答应你,你说吧,要什么。”
一滴眼泪浸进了床上,很快消失不见,何青死死低着头,不让女人看到他哭泣的样子。
“顾一铭手里有一副我的画,把画给我,我就把心脏给秦音。”
他死死抑制住哽咽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极了,“妈妈给我一台录像机吧,我会录下,我是自愿的。”
他这么轻而易举放弃自己的生命,让多疑的女人忍不住怀疑,“阿青,你可别耍什么花招,你弟弟因为你,现在可是还在重症监护室待着!”
耍花招……在妈妈看来,他不肯乖乖去死,就是耍花招吗?男人死死低着头,脸上表情似哭非哭,他闭上眼,一滴泪流下,苦涩泪水顺着白皙脸颊流到了嘴角,咸咸的。
“我只有一个要求,等我死后,把我和柳老师合葬。”
满是血丝的通红双眼抬起头,承继自母亲的漂亮眼睛里,满是悲伤,“现在,妈妈还觉得我是耍花招吗?”
女人走了,病房里只剩下脸色苍白的男人,他坐在病床上,终于抱膝痛哭起来,只让人觉得,他是全天下最惨的人,而实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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