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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白几乎是立刻就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只能紧紧抱住自己的头试图压制疼痛,但不起作用,她感觉自己快要吐了,就在这时她猛然回忆起薇薇曾经提醒她以防万一也要把间质吃下去,因此她哆嗦着手摸出那只小瓶,由于脱力她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顺利拧开,最终那些粉末她胡乱地填进嘴里,甚至顾不得用水顺下去,艰难地吞了下去,粉末糊在舌头上,她不得不空咽好几次。
效果可以说是立竿见影,前脚她刚吃下去这些粉末,后脚她的头痛就大幅度减轻,但晓白的脑袋里多出了几段不知何处来的回忆。
这些记忆很碎,好像从某个地方漏出来的失传旧电影胶片,她看到了水稻田和白色毛巾,甚至能真切地回忆起草叶划过她的脑袋时粗糙的触感,日头很毒辣,她还能望见芦苇丛随风摇摆,接着是嗅觉,她闻到散发着清香的味道,然而喝进嘴里的液体却很苦,她吐了,记忆到此结束。
晓白瘫软在床上,短短十分钟内出了满身的冷汗,连手指都懒得抬起来,但在她的左胸口处口袋里却很烫,她心下一动,伸手去掏,原本空空如也的地方多出了一个东西。
是那颗她在实验里看见的鹅卵石,正在持续地散发着热量,从外表来看还是灰扑扑的光滑石头,但握着它的同时,晓白总感觉身体轻快了不少。
如果记忆没有出错,这块石头“吸空”
了那只乌龟一样的怪物,联想到李渊抱怨这次的间质减少,晓白心里有了个猜测。
这块石头能吸收间质,但是具体原因不清楚,而她的记忆在补充了间质以后居然找回了一些。
像刚才那样剧烈的头痛,也是服用了间质以后才停止,她不知道这种发作还会不会再来。
但显然,无论如何,她都需要间质。
晓白又在床上躺了一会,才重新拿起手机回消息,她的对话框里剩了个好,她想了想,把内容改掉了。
大大白白的狗:群里的地方,我要去。
在晓白没回消息的十几分钟里,薇薇总有点不祥的预感,因此在收到消息后她立刻就查看了,然后在下一秒,晓白就接到了一个弹来的通话。
“晓白!
你刚从实验里出来,间隔时间这么短去参加这种民间组织的实验太危险了,这种地方没有被官方承认,没有间质浓度检测器,你根本不知道污染程度是多少!”
“浓度检测器?”
复读了一遍这个词,晓白很快从字面意义上就理解了它的意思。
“是啊,像监控一样,到处都有的……间质达到危险程度就会发出警报,有些地方的间质浓度检测器偶发故障,或者已经距离警报器很接近的话,都是非常危险的,你不要太鲁莽了……”
“薇薇,如果理智值降低会怎么样?”
薇薇被她乱七八糟的提问顺序绕晕了,张着嘴啊了一声,才接着解释。
“如果理智值很低的话,就会产生一系列躯体化反应,在非常低的情况下,可能会出现幻觉,有攻击性,有人说会性格大变,甚至变异……所以,一般人不太愿意靠近被感染过的人,总而言之,会非常痛苦,但是如果服用了处理过的间质就能好一些……”
“也就是说,这些负面反应里也包括失忆和剧烈头痛吗?”
“嗯……因为理智值低了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反应,所以我想也许也会出现……啊!
你是说,你觉得自己的失忆也和理智值有关吗?但是不可能呀,如果你真的很低,应该不会允许你参加实验,结束以后的检测也没有报警你有异常呀?”
原来那个蛋壳的作用是这样啊,晓白在心里默默记下了。
“但是我刚才头很痛,吃了间质以后才恢复。
我不清楚具体是什么原理,但是连记忆也恢复了一些,我想大概和这些是有关联的。”
“……什么?我没听说过这样的例子……晓白,你真的不得不去吗?哪怕你真的很需要间质,休息几天再去也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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