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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手里的匕首，彻底刺穿了她的心脏，刀柄上的蓝布条，吸饱了她的血，变成了深褐色。
“这才是真相。”
系统的声音像冰锥，扎进林野的心脏，“你亲手杀了夏橙，你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所以你的潜意识让我构建了‘副本闯关’的假象——你把自己塑造成‘拯救者’，把夏橙的死归咎于主残魂，归咎于系统，甚至编造出‘陆沉献祭’‘夏橙复活’的剧情，不过是为了逃避‘亲手杀妹’的罪疚感。”
林野的身体剧烈颤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纯白的床单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他想反驳，想喊“不是这样的”
，可喉咙像被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系统屏幕上的画面太真实了，夏橙最后那声“哥”
，匕首刺穿心脏时的触感，血液沾在手上的温度，都是他刻在骨髓里的记忆，是他拼命想逃，却逃不掉的噩梦。
“你以为的‘十年布局’，不过是我给你加载的‘情感耐受度’测试数据；你脖子上的‘残魂碎片项链’，是我用你对夏橙的执念做的虚拟道具；甚至你梦里夏橙煮的姜汤、顾念画的星星，都是我从你记忆里扒出来的细节，故意做给你看的。”
系统的声音越来越阴狠，屏幕上的猩红字迹开始闪烁，“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深情？很勇敢？其实你就是个懦夫，连自己亲手杀了妹妹都不敢承认！”
“闭嘴！”
林野猛地抬起头，眼里布满血丝，他死死盯着屏幕，“就算是假的又怎么样？就算是我杀了小橙又怎么样？你凭什么操控我的记忆？凭什么把我的痛苦当成你的实验数据？”
“凭我是系统。”
屏幕上的字迹变成了冰冷的嘲讽，“从你被选中的那天起，你的情绪、你的记忆、你的痛苦，就都是我的‘实验素材’。
现在测试结束了，你对‘亲手杀妹’的耐受度已经达到上限，再留着你，也没什么用了——启动解绑程序，把他扔回原时空。”
手腕上的金属链突然开始发烫，然后像融化的冰一样，一点点消散。
纯白空间的墙壁开始出现裂痕，黑色的缝隙里透出冰冷的风，林野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朝着裂痕的方向坠去。
“等等！”
林野突然嘶吼着，伸手去抓屏幕——他还没问，夏橙的残魂是不是真的存在；他还没问，有没有办法能让她回来；他还没问，这场该死的实验，到底有没有尽头。
可就在这时，一把冰冷的东西突然落在他的掌心——是那把染血的机械匕首。
刀柄上的蓝布条还带着他的体温，刃尖的血迹已经干涸，却依旧泛着淡淡的红，像夏橙最后留在他掌心的温度。
“这把匕首，还给你。”
系统的声音带着最后的嘲讽，“算是我给你的‘纪念品’，让你回到原时空后，每天都能记得，是你亲手杀了自己最想守护的人。
林野，记住这种痛苦，好好活着，别让我失望啊。”
纯白空间彻底崩塌，林野感觉自己的意识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仿佛听到了夏橙的声音，温柔得像羽毛：“哥，别恨自己，我不怪你。”
再次睁开眼时，林野躺在自己出租屋的床上。
窗外是江城的车水马龙，楼下小贩喊着“卖红糖馒头咯”
的声音清晰可闻，桌上还放着他没修完的机械零件，零件旁边，是半块吃剩的红糖馒头——和梦里夏橙做的那半块，一模一样。
他坐起身，掌心还紧紧攥着那把机械匕首。
匕首的刃口贴着掌心，冰凉的触感让他瞬间清醒——不是梦，那把刺穿夏橙心脏的匕首，真的在他手里；他亲手杀死妹妹的事实，真的存在；前14章那些温暖的团聚，真的是系统做的局。
“小橙……”
林野把匕首贴在胸口，眼泪掉在刃口上，晕开了干涸的血迹，“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用，是我不敢面对，是我让你白白死了一次又一次。”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阳光。
阳光落在匕首上，反射出刺眼的光，刃尖的血迹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
林野的手指轻轻拂过刃口，那里还残留着当年刺穿夏橙心脏时的阻力感，清晰得让他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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