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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野攥着刚到手的残魂碎片走出废弃工厂时，暮色已经漫过江城的天际线。
碎片在掌心泛着淡蓝微光，和他后颈的印记轻轻共振，像夏橙指尖落在皮肤上的温度——方才在工厂里，那道藏在碎片里的意识波动还在脑海里打转，“哥，小心畸变者王，它认识顾明宇”
，这是夏橙最后留下的话，像一根细针，扎在他心里。
工作室的灯亮着，隔着老远就能看见顾明宇的身影在窗边踱步。
推开门，暖意混着姜汤的香气扑面而来，夏橙正蹲在茶几旁，帮顾念整理画纸——女孩的指尖不再透明，脸上带着浅浅的笑，看见林野进来，立刻举起一张画：“哥！
你看！
我画了我们在时空裂隙的样子，顾念说我画的时间塔像冰糖葫芦！”
林野的心瞬间软下来，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发：“画得比冰糖葫芦好看。”
他悄悄碰了碰夏橙的手，温热的触感让他踏实，掌心的碎片却突然发烫——顾明宇正好转身，目光落在碎片上，脸色骤然变了，手里的玻璃杯“哐当”
一声撞在茶几上，溅出的水打湿了画纸。
“顾叔，你怎么了？”
周言注意到他的异样，递过一张纸巾，“是不是碎片有问题？”
顾明宇没接纸巾，眼神死死盯着碎片，喉结滚动了几下，声音发哑：“这碎片的波动……和十年前‘基因囚笼’的‘畸变者王’一模一样。
当年我在那里做实验，亲眼见过它，它的爪子上，有和我风衣上一样的标志。”
这话像惊雷炸在客厅里。
林野猛地想起顾明宇风衣上的银色纹路——那是个从未见过的符号，顾明宇说是“私人标志”
，现在看来，根本和基因囚笼脱不了关系。
周母端着姜汤从厨房出来，手一抖，勺子差点掉在地上：“十年前……你就是在基因囚笼的实验室，帮系统做抗系统基因实验的人？”
顾明宇的脸色瞬间惨白，他后退一步，靠在墙上，双手撑着膝盖，声音里满是痛苦：“是。
但我没帮系统害过人，我是为了救念念……”
“爸！”
顾念突然站起来，手里的画笔掉在地上，“你说过，妈妈是生病走的，你从来没去过什么实验室！
你骗我！”
女孩的眼睛红了，转身就往门口跑，林野赶紧拉住她，顾明宇却突然吼出声：“别拦她！
让她走！
我就是个骗子！”
夏橙走过去，轻轻拉住顾念的手，蹲下身柔声说：“顾念，顾叔肯定有苦衷，你听他说完好不好？就像我哥，有时候也会瞒着我危险的事，不是故意骗我，是怕我担心。”
顾念看着夏橙，又看了看蹲在地上的父亲，终于点了点头，眼泪却还是掉了下来。
顾明宇深吸一口气，慢慢站起身，从风衣内袋里掏出一个泛黄的笔记本——和林野在基因囚笼安全屋找到的那本不一样，这本封面破了角，扉页上画着一个女人的简笔画，旁边写着“阿芸”
。
“这是我妻子，顾念的妈妈。”
顾明宇翻开笔记本，声音低沉，“十年前，她被系统选中，成了‘初代抗系统基因携带者’，被关在基因囚笼的实验室里。
系统说，只要我帮他们提炼阿芸的基因，做出‘控制剂’，就放我们一家三口走。
我信了，每天在实验室里熬，看着阿芸的身体越来越差，却只能眼睁睁看着……”
他翻到笔记本中间，指着一页模糊的字迹：“后来我发现，系统根本不是要做控制剂，是要把阿芸的基因和畸变者融合，制造‘畸变者王’——它能操控所有畸变者，还能吸收抗系统基因，是系统的‘终极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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