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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眸，无力坐回水里。
衣袍触碰到水源，又鼓鼓囊囊漂浮，遮挡一切。
他问：“俞听宁有什么特殊的，让你如此袒护。”
“她对我好。”
苏以南说，“她是第一个。”
“如果真是她，那她定有苦衷。”
江暮之很想倾泻出口，他爱她，可终究哽住，压下一切。
“那真可惜，俞听宁她完了。”
“她连解释的机会也没有。”
此刻，小镇保护罩被击破。
一大批训练有素的弟子踏入，朦胧的光笼罩住他们。
一时之间几万张符咒凝聚在上空，广明道长指尖一掐，一瞬间涌现各处。
他笑了：“找到了。”
“南山山神的血咒果然有用。”
广明道长手一挥，捋顺胡须：
“诸位弟子听令，为黎明安定，即刻清扫妖物。”
“阻拦者，杀之。”
苏以南换好衣物，匆匆忙忙提剑拦在他们前，弟子皆垂头不语，威压之下，她背脊仍旧挺立。
她轻唤：“师父。”
“我救你、养你、教你用剑，反倒头是来是对准我的吗。”
广明道长道。
“我......”
苏以南握剑的手在抖。
她一直‘我’了半天，像失灵的发报机，吐不出一个字。
大量的弟子与她擦肩而过。
江暮之欲上前安慰她，师父一个眼神扫过，他提剑跟上。
......
俞听宁转醒时，崔新亭已经换了热水替她清理好了，火烛也重新点上。
晃动的橙黄色光影之下，他正单手撑头，百般无聊绕着她的冗长的发尾。
他问：“醒了？”
她脸涨得难受，吞咽空气，有些不敢看他。
他是疯子，哪一方面都是。
“青云观的人来了，我完全暴露了，久留不得，你会想我吗？”
崔新亭凑近，将她毛茸茸的脑袋圈入怀抱之中。
他拍拍她，并不在意：
“不说话的话，就是想了。”
长久的沉默，俞听宁连在他怀中呼吸都放浅了。
他道：“宁宁，不要这样，嗯？”
崔新亭在耳边说：
“刚才你使力抓紧我的手，掐痕都在这里，你一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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