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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愣住，随即颤抖着手抚摸他的头发：“傻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这一刻，所有的科学、使命、计划、理论全都崩解。
他不再是守夜者，不是旅行者，不是火种计划负责人，只是一个终于回家的儿子。
“妈，我不该让你一个人……”
他抽泣着，“我不该逼你坚强……我不该把你的眼泪当成数据……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母亲轻轻拍着他背：“没事了……没事了……妈妈知道你忙……妈妈不怪你……”
“可我怪我自己！”
他仰起脸，泪流满面，“我怕你死了我就再也见不到你，所以我躲进实验室，假装你在等我成功……可其实你只想要我陪你吃顿饭，听你说说话……是我太自私了……是我……”
母亲艰难地伸出手，擦去他的泪：“你能回来……就够了……别的……都不重要了……”
窗外，远处传来隐约的警报声。
时间快到了。
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但他不再逃避。
他扶母亲躺下，握住她的手，轻声说：“妈，我爱你。
从小时候你给我煮鸡蛋开始，到现在，一直到以后。
不管你在不在，我都爱你。
我不想当什么英雄，我只想做你的儿子。
这一次，我不走了，好吗？”
母亲嘴角微扬，眼角淌下一行清泪：“好……好孩子……”
心电监护仪发出长长的蜂鸣。
他抱着她渐渐冷却的身体，低声哼起她最爱的那首童谣，一遍又一遍，直到整个空间开始瓦解。
当他再次睁开眼，已回到湖边。
林婉清仍站在原地，眼中含泪。
“你做到了。”
她说。
他点点头，脸上已无悲喜，只有一种洗尽铅华后的平静。
手机自动亮起，屏幕显示：
>【‘归零计划’伦理档案已激活。
>您已被列为首要问责对象。
>是否公开全部原始文件？】
>[是][否]
他毫不犹豫，按下“是”
。
刹那间，全球守夜者网络炸开一道猩红警报。
数百份加密文档自动解封，包含会议记录、资金流向、实验设计图、受害者名单……其中最醒目的标题是：
>《关于利用亲情纽带制造高强度情感冲击的可行性研究报告??作者：小舟》
舆论风暴瞬间席卷世界。
有人愤怒：“他凭什么一边害死亲人一边自称救世主？”
有人质疑：“我们听到的每一句‘真实’，是不是也来自某种操控？”
更有曾经支持他的守夜者宣布脱离组织：“我们守护的是真相，不是罪人的自我救赎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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