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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拖长尾音,指节敲了敲腰侧的沙漠之鹰枪套,金属碰撞声脆得像冰裂,“下场可比阿坤惨多了——他至少是个‘内鬼’,有个体面的死法;你要是成了‘叛徒’,雷先生会让你尝遍金三角的龙圩坝的刑具,最后丢进鳄鱼池,连骨头都剩不下。”
我依旧没说话,只是转头看向窗外——黑礁湾的礁石渐渐被甩在身后,取而代之的是成片的橡胶林,叶子上的露水在晨光里闪着光。
左手慢慢松开方向盘,指尖又摸了摸胸口的桃木牌,老周在办公室里塞给我防水袋时的眼神、阿雅红着眼说“等你回来煮面”
的软声、邓班在台风天说“枪和命都要握紧”
的沉音,突然拧成一股劲,顺着血脉往四肢百骸窜。
风从半开的车窗钻进来,吹乱了我的头发,额前的碎发贴在脸上,带着点凉。
我重新握紧方向盘,指腹扣进真皮套的纹路里,心里的震惊早就被压下去,只剩下沉甸甸的坚定——我知道前路是雷清荷布下的陷阱,龙圩坝的每一寸土地都可能藏着眼线,户志的枪口随时可能对准我;可我更知道,老周还在等我带回去军火账本,阿雅的弟弟还在金三角的龙圩坝的牢笼里盼着救星,邓班教我的“使命”
不是挂在嘴边的空话。
车继续往前开,沿海公路渐渐拐进丛林,橡胶林的气味盖过了海风的咸腥。
户志又抽起了烟,没再说话,只是偶尔用余光瞥我,眼神里的审视像根细针。
我摸了摸怀里的文件夹,里面的照片和路线图硌着胸口,像块滚烫的烙铁——不管前面是鳄鱼池还是军火库,我都得走下去,不为别的,就为老周递糖时的信任、阿雅眼里的期盼,还有刻在骨头里那句“中国人民解放军”
。
风还在吹,只是没了黑礁湾的咸腥,多了丛林的潮湿。
我看着前方蜿蜒的路,指腹又抚过桃木牌的纹路,心里的慌早就散了,只剩下稳得像礁岩的决心——这趟金三角的龙圩坝之行,不仅要活着回去,还要把雷清荷的老巢掀个底朝天。
车过最后一道沿海弯道时,我从后视镜里最后瞥了眼黑礁湾——墨蓝的海面早已缩成了一枚嵌在天际的蓝宝石,晨雾散尽后,阳光折射在浪尖上,碎银似的光斑随着浪涌轻轻晃,最后被成片的橡胶林彻底挡在视野外。
轮胎碾过从柏油路过渡到砂石路的接缝,发出“咯噔”
一声闷响,车身上沾着的礁沙被抖落,顺着车门缝隙往下掉,在地面拖出道浅黄的痕。
我抬手按了按胸口,风衣内袋里的黑色文件夹棱角分明,硌得肋骨发疼——封皮上烫金的“雷朵贸易”
字样被我摸得发暗,里面的资料用回形针别得紧实,能清晰摸到照片的硬边(是刀疤陈举着ak47的偷拍图)、路线图的折痕(老周用红笔标过的龙圩坝后山密道),还有夹层里那片晒干的榕树叶,边缘脆得像薄纸,是接头的信物。
指尖蹭过文件夹时,还能触到昨夜老周塞给我时,掌心残留的碘伏味和血痂的糙感。
风从半开的车窗灌进来,早已没了黑礁湾的咸腥,换成了丛林特有的潮湿气息——橡胶树叶的涩、腐殖土的霉,还有远处隐约飘来的香火味(该是路边山神庙的味道)。
车外的温度越来越高,金三角的太阳像团烧红的铁,直直悬在头顶,阳光透过挡风玻璃,把仪表盘晒得发烫,指腹一碰就缩回手;座椅的真皮套沾着后背的汗,黏腻得像贴了层塑料膜,连呼吸都带着股灼热的燥。
户志在副驾驶上早已睡熟,头歪在车窗上,嘴角挂着点口水,手里的烟蒂掉在脚垫上,烧出个黑印。
我却毫无困意,右手不自觉地摸向风衣内侧的暗袋:先是触到桃木牌光滑的包浆,荷花瓣的纹路被老周摩挲了五年,贴在心跳的位置,暖得像块贴身的玉;再往下是那半块大白兔奶糖,糖纸被汗浸得发皱,边角沾着点铁笼的锈迹,是老周从囚服里掏出来时蹭上的。
指尖捏着这两样东西,铁笼里老周递糖时泛白的指节、阿雅朋友圈里弟弟举着芒果的笑、邓班在新兵连按在我手背上的糙掌,突然全涌进脑子里。
前方的路渐渐钻进丛林深处,两侧的棕榈树往路中间倾斜,枝叶交错成天然的拱顶,阳光透过叶缝洒下来,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撒了把碎金。
车碾过横在路中间的枯枝,发出“咔嚓”
的脆响,惊得几只彩色的鸟从灌木丛里飞出来,扑棱棱的翅膀声在寂静的丛林里格外清晰。
我深吸一口气,喉结滚动着咽下嘴里的燥意,右脚猛地踩下油门——引擎发出“轰”
的一声低吼,车身往前窜出,卷起的砂石打在车底盘上,发出“噼里啪啦”
的响。
后视镜里,户志被惊醒,嘟囔着骂了句泰语粗话,却没再多问;前方的丛林尽头,龙圩坝的轮廓已隐约可见——矮房的茅草顶、码头的吊机、还有远处飘着的“泰缅渔业”
幌子(雷清荷的军火库伪装)。
指尖又按了按胸口的文件夹,心里的慌早已被压成了沉甸甸的坚定。
我不仅是雷朵集团里那个“狠戾”
的袈沙,是藏在暗处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卧底,更是老周盼着带回去账本的希望、阿雅弟弟等着的救星。
金三角的太阳再烈,丛林的陷阱再多,只要胸口的桃木牌还暖、手里的方向盘还稳,这道藏在暗夜里的光,就绝不会灭。
:()牧羊人:活着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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