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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国队员的口哨,混着领奖台顶的射灯热浪,把我裹得发晕。
我攥着奖牌的手突然抖得厉害。
金属牌的边缘还带着颁奖台的凉,巴掌大的铜质表面镀着层亮银,正面的橄榄枝纹路被汗水浸得发黏,贴在掌心像块没焐热的冰。
可背面不一样——磨砂的纹路深得能卡住指腹的老茧,凹凸不平的“国际狙击手大赛”
字样硌着掌心,像辛集兴捡的那些象牙白筹码,却比任何时候都沉。
那沉不是重量,是从指腹往骨头里钻的劲:是靶场七月的日头晒出的疼,是37轮加练磨出的茧,是辛集兴托哨兵带红土时那句“等你们回来”
,全凝在这金属的凉里,压得指节发白。
傣鬼就站在领奖台中央,比我高半个台阶。
他胸前的“狙击手全能第一”
金牌比我的大两圈,金箔的光在射灯下晃得人睁不开眼,像块刚从熔炉里捞出来的金锭,垂在脖子上的红绸带被他拽得笔直。
主持人给他递过团体赛的奖杯时,他抬手去接的瞬间,我看见他左胸内袋突然顶出个浅痕——四四方方的,边缘带着塑料的硬,是那张金澜会所的会员卡。
,!
那道痕在笔挺的藏青色领奖服上,像块没化的冰,却奇异地和周围的红融在了一起。
国旗的红在身后飘得正烈,金星的黄在风里跳;奖杯的金泛着冷光,底座的“2025”
字样刻得深;而他内袋的会员卡,那点被布料捂住的红(金澜会所的红塑料壳),此刻竟成了团暖的中心。
像靶场最毒的日头晒透红土时的光,烫得人发疼,却又踏实得让人想落泪——那些藏过的秘密、揣过的慌、没说出口的沉,此刻都被这荣誉的光裹着,变成了肩并肩站着的底气。
他突然侧过头,冲我举了举奖杯。
底座的金属棱在光里划出道亮线,刚好扫过我手里的奖牌。
他没笑,嘴角却绷得比平时软,耳后的疤痕在射灯下泛着浅红,像桃九垭口的红土刚被雨润过。
我突然想起出发前,他把红土布往我枪上缠时说的“土得贴着枪才管用”
——原来人也一样,那些藏着的、掖着的,最终都会和最亮的光融在一起,沉得扎实,暖得滚烫。
欢呼声还在涨,主持人又在念颁奖词。
我把奖牌往掌心按得更紧,背面的纹路硌得老茧发麻,却突然笑了——这疼,比任何时候都让人踏实。
观礼台的欢呼声正像涨潮的浪,一波波往领奖台涌。
广播里的俄语还在滚动播放获奖名单,混着相机快门的“咔嚓”
声,把空气烘得又热又燥。
七月的日头正悬在头顶,晒得观礼台的铁皮棚“嗡嗡”
发颤,前排有人掏出折扇“哗啦”
扇着,扇风裹着汗味和汽水的甜,往后排飘。
就在这时,一声咳嗽突然钻进耳朵。
不是人群里那种随意的清嗓子,是带着点沙哑的沉,像被热风呛了半口,尾音还缠着点痰音——我太熟悉这声音了,是辛集兴。
我猛地转头,目光在攒动的人头里扫了半圈。
观礼台后排的阴影里,他正站在根锈迹斑斑的铁柱旁,大半身子被前面的人挡住,只露出个脑袋和半截肩膀。
穿的还是那件洗得发白的训练服,袖口磨出的毛边被风掀起,露出小臂上晒出的黑白交界线,像道没褪干净的印。
领口往下,能看见片浅褐的汗渍,是被日头烤出来的,晕在布料上,像幅没干的地图。
他像是察觉到我的目光,微微往前倾了倾身。
阳光从观礼台的棚顶漏下道斜纹,刚好落在他脸上。
眼角的皱纹里沾着点观礼台的浮尘,是被人群走动带起的,随着他眨眼的动作轻轻动,像落了层细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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