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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物"
,也是让他每夜在冷汗中惊醒的噩梦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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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盒打开的刹那,粉末的气息混着铁锈味钻进鼻腔,阿明盯着自己在铁盒盖倒影里扭曲的脸:眼尾的细纹里嵌着灰泥,嘴唇抿成一条发白的线,喉结像被掐住的活物般上下滚动。
走廊尽头传来皮鞋踩在瓷砖上的脚步声,他猛地合上铁盒,指尖在铁皮上敲出三长两短的节奏——这是与买家约定的暗号。
擂台的欢呼声渐歇,贝斯的余震仍在胸腔震颤,而储物间内,应急灯的光影正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像具被抽去脊椎的尸体,蜷缩在堆积的清洁用具与过期海报之间,等待着黑暗中的交易撕开下一道伤口。
阿明的指尖在裤兜深处抠进铁盒边缘,生锈的锁扣硌得指腹发疼。
当皱巴巴的塑料袋终于滑入掌心时,那层薄如蝉翼的透明薄膜下,白色粉末正随着他颤抖的频率轻轻震颤,像极了上个月在殡仪馆见到的、撒在发小棺木上的骨灰——那个总在卸货时拍他肩膀说"
这次跑完就收手"
的年轻人,尸体被发现时俯卧在边境铁丝网前,后颈的匕首只剩半截刀柄,凝固的血痂堵住了未及喊出的遗言。
打火机的砂轮擦出火星的瞬间,阿明盯着塑料膜上自己扭曲的倒影:眼白里爬满血丝,嘴唇因为咬得太狠渗出淡淡血珠。
火苗在指尖摇晃,映得粉末泛出冷冽的荧光,恍惚间竟与发小临终前瞳孔里的反光重叠。
烟雾涌入肺部的刹那,他的胸腔剧烈起伏,喉间泛起苦涩的甜——那是海洛因特有的、像生锈刀片滑过神经的滋味。
瞳孔在尼古丁的刺激下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却没看见门缝外执法记录仪的红光正像蛇信般游移,在水泥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如同撒在发小尸体旁的、未及带走的白粉残迹。
储物间的潮气混着消毒水气味钻进鼻腔,阿明靠着铁皮柜缓缓滑坐,膝盖撞翻了脚边的清洁剂瓶。
滚动的塑料瓶在地面投下摇晃的影子,像极了发小尸体旁那只被踩扁的打火机——当时他蹲在警戒线外,看见法医从死者紧攥的手心掰下的,正是自己去年送的迷彩打火机。
此刻烟雾在头顶聚成青灰色的云,他望着应急灯在塑料瓶上折射的光斑,突然想起发小最后一次运货前说的话:"
阿明,要是我没回来"
话音被卡车引擎声碾碎,如今却在毒雾中格外清晰。
肺部的灼烧感渐渐化作轻飘飘的眩晕,阿明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塑料袋边缘,突然触到颗粒不均的结块——这包货比上次的纯度更高,意味着买家的出价也更诱人。
他盯着铁盒里剩下的半袋粉末,想起储物柜最深处藏着的、给母亲凑手术费的存折,存折封面的银行logo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与塑料袋里的粉末一样,都是能救命的"
希望"
。
门外传来脚步声,他猛地抬头,却发现门缝外的红光已经消失,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在狭小空间里回荡,像极了发小尸体被装进裹尸袋时,拉链滑过尼龙布料的轻响。
毒雾在视网膜上投下斑驳的重影,阿明没注意到自己的工装裤正被地面的水渍浸透,更没发现裤脚沾着的白色粉末,正沿着瓷砖缝隙缓缓蔓延,如同一条无形的线,将他与发小的死亡、与这座小镇地底翻涌的罪恶,紧紧捆缚在一起。
当打火机的火苗第三次亮起时,他终于听见了远处传来的、混在重金属乐里的警笛声——那声音很轻,却像发小临终前没说完的半句话,在毒雾中渐渐清晰,渐渐变成无法逃脱的丧钟。
巷子深处腾起的湿热雾气里,禁毒大队队长杨杰的战术靴碾过墙角丛生的野蕨,碎石在鞋底发出细碎的爆裂声。
夜视仪的幽绿荧光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颌线,手中的对讲机传来电流杂音,像根细针扎在神经末梢——这是行动前的第17分钟,也是他在边境缉毒的第3682个日夜。
十年光阴在山梁间刻下的褶皱,此刻正随着他攥紧对讲机的指节起伏。
战术手套下的掌心早已磨出硬茧,却仍记得第一次看见吸毒者时的刺痛——那是种从胸骨深处泛起的钝痛,像看见自家兄弟被扼住咽喉却无能为力。
此刻耳麦里传来队员的低语:"
目标进入储物间,准备交易。
"
他贴着墙面侧过身,靴跟碾碎了株开着紫花的野罂粟,汁液渗进鞋底纹路,混着泥土气息钻进鼻腔。
储物柜区的应急灯在雾霭中划出青白的光带,杨杰用战术匕首挑开阿明的铁皮柜门时,掉出的入伍通知书正落在他脚边。
泛黄的纸页上,"
中国人民解放军"
的红头标题已褪成浅红,照片里的年轻士兵穿着笔挺军装,肩章线缝里还留着新兵训练时的泥渍。
而此刻蜷缩在储物柜深处的男人,正把脸埋进满是毒品残渣的肘弯,鼻涕混着白沫滴在曾经浆洗得发白的制服领口,衣领上"
辛集兴格斗俱乐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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