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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紧紧盯着林深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林深垂眸，看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那个模糊的孩童身影和“第三张脸”
的低语在脑中闪过。
“器物年代久远，细微的岁月痕迹很多。”
她抬起眼，目光平静无波，“至于内部，我不是X光机。”
她的回答滴水不漏，带着一种文人特有的、温和的拒斥。
夏燃并不气馁，她换了个方式，从手机里调出那只金丝雀胸针的特写照片，递到林深面前：“这件物品，在案发现场被发现。
林师傅在修复或接触类似文物时，有没有见过与之相关的纹饰、或者听说过什么相关的传说？”
当林深的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那只精致的、翅膀折断的金丝雀上时，夏燃敏锐地捕捉到——她右眼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虽然极其短暂，但确实存在。
她认识这只胸针！
或者，至少，她对它有反应。
林深的指尖微微绷紧，但声音依旧平稳：“很精致的现代工艺品。
至于传说……鸟的意象在文物中很常见，多象征自由、祥瑞，或者……传递信息。
折断翅膀，通常寓意困顿、陨落。”
自由、困顿、陨落……传递信息？
夏燃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将这些抽象的词语与冰冷的案情联系起来。
就在这时，林深忽然轻轻咳嗽了几声，脸色似乎又白了一分，她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左眼眼罩，动作轻微，像是要缓解某种不适。
“林师傅不舒服？”
夏燃下意识地问。
“老毛病，不碍事。”
林深放下手，重新看向夏燃，眼神里多了一丝探究，“夏警官似乎对这类虚无缥缈的象征很感兴趣？”
夏燃迎着她的目光，没有回避：“只要能找到真相，任何可能性都值得关注。”
她顿了顿，补充道，像是在说服对方，也像是在说服自己，“有时候，看似最不可能的方向，往往藏着关键的钥匙。”
修复室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只有窗外的雨声，沙沙作响。
两个女人，一个站在光晕的边缘，带着警徽赋予的权威和潜藏的记忆迷雾；一个坐在孤灯之下，背负着不为人知的能力和沉重的过去。
她们的目光在潮湿的空气中对撞，警惕、试探，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被同一根命运之线牵引的共鸣。
“钥匙……”
林深轻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像是品味着其中的含义。
她再次看向工作台上那尊被黑布覆盖的玉佛，眼神复杂。
随后，她转向夏燃，说出了让夏燃有些意外的话：
“如果夏警官坚持这个调查方向，或许可以去一个地方看看。”
“哪里？”
“城西的‘旧物坊’。”
林深的声音很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那里有一些……常年收集各种民间古怪玩意儿的老商人。
他们或许听说过，关于‘双面’乃至‘三面’佛像的……一些不那么正式的传说。”
旧物坊？三面佛像？
夏燃的心脏猛地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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