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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鸣猛地前倾身体，“我们不是在做媒体，是在做镜子??照出每个人内心真正关心的东西。
算法不是冷冰冰的代码，它是用户的影子。
你看今日头条现在的点击率，比行业平均高出2.7倍，留存率也稳在45%以上。
这不是运气，是模型在学习，在进化。”
周红一缓缓合上文件夹：“那你有没有想过，这种‘精准推送’会不会让人陷入信息茧房？越推越窄，最后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想听的声音？”
这个问题让张一鸣愣了一下。
但他很快回答：“会。
但解决办法不是停止推荐，而是设计更聪明的机制。
比如引入‘反向兴趣探索’模块，定期给用户推一些跨领域的内容，既保持新鲜感，又避免封闭。
我们已经在测试了，初步数据显示，用户停留时长提升了18%，跳出率下降了12%。”
周红一眯起眼睛：“你们团队有多少人在做算法？”
“八个，其中三个是我在酷讯的老同事，另外五个是我亲自面试挖来的。
最年轻的那个才24岁，清华姚班毕业，但拒绝了谷歌offer，说想‘参与一次真正的信息革命’。”
张一鸣说到这儿，嘴角扬起一丝骄傲，“我们每天迭代两次模型，每周上线一个小版本。
没有KPI，只有AB测试结果说话。”
房间里安静下来。
空调低鸣，窗外雨声渐密。
良久，周红一开口：“你说叶开预言了很多事……那你知不知道，他也预测过自己会被误解、被围攻，甚至有一天会被当成‘操纵舆论的黑手’？”
张一鸣点头：“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
但他不在乎。
他说：‘只要大多数人活得更方便、更高效，少数人的骂声就不值得回头。
’”
周红一笑了，这次是真心实意地笑。
“这话说得太像他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你知道佳开科创吗？他们今天启动了一个五亿规模的专项基金，第一目标就是收购字节跳动的股权。”
张一鸣瞳孔微缩：“他们想拆了我们？”
“大概率。”
周红一转过身，“他们会把你们并入自己的内容生态，用传统方式考核增长、利润、ROI。
然后砍掉烧钱的研发项目，逼你们做广告变现，三年内上市套现。
这是他们的标准流程。”
“那我们就完了。”
张一鸣低声说，“没有算法迭代，就没有未来。”
“所以我给你两个选择。”
周红一语气陡然严肃，“第一，接受我的条件，一千万元先期注资，拿15%股份，后续根据日活达标情况追加；第二，等佳开进来，签对赌协议，三年翻五倍营收，做不到就清算。”
张一鸣咬紧牙关。
他知道前者意味着自由，后者意味着奴役。
“我选第一个。”
他说得很轻，却无比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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