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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垫着脚把篮子放到面包店的柜台上。
贝克夫人是面包店的老板娘,她长得白胖,小眼睛,红棕色头发盘在脑后用一条碎花头巾包着。
她掀开篮子上的盖布,里面是红艳艳的刺莓,她准备用来做果酱面包的馅料。
贝克夫人白胖的手指在篮子里拨弄一番,确认没什么坏果,才对安娜笑眯眯地说:“还和之前一样,给你算十铜币,账也先记着,下个月和工钱一起发你。”
安娜点点头表示没问题。
安娜在面包店工作,负责送货,每天早上到面包店把客人们订购的面包送到他们家。
偶尔贝克夫人会要求她到森林里摘一些刺莓或野果来做风味果酱。
口感甘甜的刺莓很受人喜爱,不过它生长在荆棘丛里不好采摘,安娜从小在森林边长大知道怎么轻松采摘它们。
“呦,你把头发剪了。”
贝克夫人把篮子收起来,这才注意到安娜的头发。
安娜点点头:“夏天太热了,上学打理起来也不方便就剪掉了。”
贝克夫人想问安娜魔法学校的事,这时一个女孩跑进来拉住安娜的手,咋咋呼呼地喊:“安娜!
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来,我都等好久了。”
女孩是贝克夫人的第三个孩子莫丽.贝克。
她和贝克夫人长得很像,胖胖高高的,留着两条粗短的红棕色辫子,身上穿着碎花围裙。
贝克夫人看到莫丽满头大汗的样子有些生气,她竖起眉毛从柜台后面走出来掏出手帕给莫丽擦脸,训斥说:“你又跑到哪里野去了,早上刚换的衬衣这就滚了一身泥!
就不能老老实实地搁家带着你弟弟妹妹?”
“我才不要看着他们呢,他们总是乱跑还不听我的话。”
莫丽自己拿着手帕擦脸,看见安娜的短发时瞪大眼睛,“安娜!
你的头发呢?!”
安娜忍住不去摸自己的头发,轻声说:“卖掉了。”
“你头发之前那么长,编起来多好看啊,干嘛要卖掉?你看现在比我的头发还短了。”
莫丽两手抓起她的辫子比划。
贝克夫人倒是觉得短头发很好,长头发洗起来麻烦还容易生跳蚤,她一直不允许莫丽留长发。
脖颈里的碎头发刺得安娜忍不住去挠,她向贝克夫人询问是否能借用一下洗浴室。
贝克夫人斜眼看向安娜沾了泥灰的鞋子,本想拒绝但莫丽先开口应声了。
她只好说:“别碰其他东西,出来的时候把地上积水拖干净。”
她瞅见安娜外套上没拍干净的草屑,不快地加了一句,“别穿外套进去,都是草灰。”
安娜低头看了看自己外套,下意识碰上鼓鼓囊囊的右口袋;她把外套脱下叠放在地上。
洗浴室里,安娜仔细地用水清洗着脖颈和脸,莫丽举起贝克夫人梳洗用的镶边大镜子让她看清楚自己现在的模样——
女孩小小的脸庞映在镜子上:她太瘦了,干巴巴的,看起来既不漂亮也不可爱。
安娜抿着嘴皱起眉毛,天蓝色的眼睛与镜子里的自己对视,审视着自己新鲜出炉的发型:深金色的头发垂到下巴,剪得并不整齐,不过好在她的头发比较弯曲也看不出什么。
她抬手把两侧的头发拨到耳后,侧头看见自己后脑勺更短的头发,忍不住叹气,心想:今年夏天是扎不起来了。
莫丽把镜子放下来安慰她:“没关系的,等冬天长长一些就又可以编辫子了,我会编短辫子。”
等安娜收拾完,莫丽拉着她要到小羊山坡上摘三叶草编手环。
安娜拉住她摇摇头:“今天要报名的,你忘记了吗?”
“是呀,”
贝克夫人微笑着把外套递给安娜,说:“今天是三月三十了,魔法学校一大早就开始报名了。
莫丽你还有一个月就开学,作业写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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