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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实在受不了，贵妃又接着命令心腹宫人给她九芝，如此循环往复。
可以说，为了得到九芝，贵妃简直使尽十八般武艺，什么尊严不尊严的，全都抛在脑后，能要到九芝就好，没什么比九芝更重要。
而这仅是开始，属于毒发初始，贵妃其实还有理智，接下来的发展才叫苏瑾想起来就脚后跟发凉。
到了后一阶段，贵妃已彻底神智不清，身体开始痉挛，被伺候的宫人合力扶到榻上，夏末秋初如此燥热的天气，竟浑身发抖，同时伴随浓重的喘息声。
贵妃双手不停抓挠自身，挠出道道血痕，有时候还会去掐扣自己的脖子，目光涣散，神色狰狞，显然痛苦至极。
宫人努力阻止贵妃自残，见实在压不住，就用宽大柔软的布料将其双手缚住，尽量减少对贵妃造成二次伤害。
饶是如此，贵妃依旧想方设法伸手往身体上够，以减缓毒发时的难受劲。
那场面，实在让人不忍卒睹。
看到这，已无再待下去的必要，秦王转身离开。
苏瑾沉默跟上。
一路无言，直到坐上马车，谁也没开口。
良久，秦王撩起车帘一角，望着岛上雕梁画栋、重楼叠翠、华丽轩阔的屋宇，幽幽道来。
贵妃中毒比较深，但她还不算最严重，像她这样的，穹湖诸岛上还有好几个，其他症状浅一些的更多。
苏瑾静静听着，没有出言打断的意思。
秦王扫了他一眼，继续：“其他能控制的都已撤离此处，留在岛上的都是离不开九芝的。”
闻言，苏瑾皱眉：“贵妃在用九芝？”
“嗯。”
秦王轻轻叹息一声，见苏瑾目带疑惑，解释道，“不用不行，一开始皇兄明令禁止，最后……还是用了。
”
“为何？”
秦王没有回答，反而问了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让你在死亡和苟活之间选一个，你会选哪一样？”
苏瑾瞬间恍然。
很显然，当今圣上给了他们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哪怕终生囚禁于此，不得见天日。
但看贵妃情况，并不乐观。
秦王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简明扼要说清事情原委。
正如秦王之前所言，最初，永嘉帝是坚决不让人碰九芝，但后来中毒较深的，毒发症状越来越严重，到后来骨瘦如柴，现出死相，贵妃形销骨立就是这么来的。
若只是寻常人等倒也罢了，关键是这一个个不是位高权重，就是身份尊崇，就这么无声无息没了，说不过去，永嘉帝无奈只能放开口子，果然，效果立竿见影。
可惜，治标不治本，这些人今后恐怕再也离不开九芝，终身成为九芝的俘虏，
不对，这里似乎少了一个环节，苏瑾抬眼看向秦王：“王氏内家拳没给他们练，还是不起作用？”
“给了。”
秦王肯定道，不过并非所有人都适合习武，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坚持下来。
更何况，王氏内家拳有效是有效，却见效缓慢，更是加剧了这一情况。
苏瑾默然。
沉默在两人间蔓延，片刻后，他道：“你找我来不会就为了让我看这些，并告诉我为何会如此吧？”
秦王放下帘子，收回目光，郑重道：“我想请你清查一次穹湖诸岛。”
苏瑾眼中难掩讶异：“我，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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