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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振南如同破布口袋般瘫倒在地，全身被黑血浸透，皮肤下是崩坏蠕动的符文痕跡，气息全无，死状悽惨可怖。
陆柒看了一眼，发现这傢伙绝大部分皮肉骨骼都消失了，压根拼不成一具完整的尸体。
法阵崩溃，乱流平息。
广场上一片狼藉，但那股令人窒息的邪异威压已然消失。
被异化的六祖落髮和那古朴的童子儺面，隨著陈诗安晕死过去，正静静地躺在九龙泉畔湿润的草地上。
陆柒怀里躺著陈诗安，抬头，看向庄严肃穆的六祖真身殿。
陆柒又低头，看了看手中那片在刚才激战中依旧保持完整的、来自光孝寺的菩提叶。
脑海中，闪过那则著名的公案。
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
不知过了多久，夜色仍没翻起鱼肚白，但一直將陈诗安抱在怀里的陆柒开口说话。
“山，该起来了。”
陆柒怀里的陈诗安缓缓睁开眼睛，美眸里都是那略显疲惫却没想过吵醒她的身影。
“哎，你怎么知道我醒来了？”
陆柒抿嘴，尝试將自己观气察觉到了气的变化，还有陈诗安眼睫毛动了的情况和她一说，末了问道：“你怎么还不起来？”
陈诗安翻了个白眼：“我没力气了，我怎么起来？”
看来，是装脏透支的症状，惠仁牌……咳咳。
陆柒也没强求要陈诗安站起来，他又不是暗影君王。
陆柒默运观气法门，专注感应陈诗安体內的气息流转。
只见她周身残余的黑气如退潮般悄然逸散，代表透支的疲倦活力被一股柔和的生机剥离置换。
这“去旧换新”
的象映现在臟腑间，点点微光枯木逢春，缓慢有力。
难怪，陈诗安动不了。
陆柒本来还猜测，这象也许是因为陈诗安与自己一同拣金，沾光分润下来的功德福报，才让透支的身体得以补充。
但隨著陈诗安身上不受控制地泄露出朝气道行，陆柒挑眉，心里疑惑。
“这不对吧，怎么有点被加强了的样子？”
陈诗安分润得到的功德那么多吗？
陆柒泛起嘀咕，难道自己获得的功德少了？
不对。
陆柒稍加思索，忽然想起了什么。
他看向气若游丝但还没死的觉明，陷入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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